从此萧郎是路人（8）[第2页/共4页]

他朝淑慧作揖，“少奶奶，我走了。”

小红说道：“没骨气的人，受点委曲就掉金珠子，倒真是金珠子就好了，换了钱我们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也找几个丫环服侍我们，可你的泪水不值钱，你只是个轻贱的丫环，还不如省点力量，你哭你能糟蹋到谁啊，糟蹋的还不是本身。”

路阳道：“甚么东西？”

路阳持续问：“明天这院里如何冷冷僻清的，人都去哪了？”

小桃道：“可太太不是说了么，统统听少奶奶的，只要能讨少奶奶欢心，少奶奶说一，我们毫不说二，少奶奶要上天上天，我们也得给她挖出个通道来。”

小红翻着白眼，“怕甚么，你怕她，我可不怕她。”

小红道：“那像多少岁？”

路阳走后，沪森沉默的坐着品茶，他的心浸泡在加了难过和悔怨两种佐料的苦水里，自那天父亲忆祖提及凌菲的事，他渐渐理清楚为何第一次见凌菲时，她身上有种愁闷的气质，为何阿墨说报纸上写凌菲是私生女，为何她刚强，倔强，不肯闪现出哪怕一丁点的哀痛。沪森悔怨，他向来没有真正走近过她，糊口给了他好多次觉悟的机遇，可他柔嫩寡断没有抓住，而现在的忏悔，对于人生的感化，已微乎其微。

小红想起淑慧有次骂路阳满脑筋只晓得吃，“铃铃”的笑了两声。路阳见她与别的丫环分歧，不怕不畏他，大胆中带着几分敬爱，不由细细打量起她。粗长油黑的辫子，上面系着扭麻花彩色头绳，疏松稀少的刘海下是一双巧笑倩兮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的唇，薄棉夹袄裹不住饱满的上围，那健硕的四肢像小马驹一样充满野性的生机。

但内心已经没有了对周家的惭愧，而是充满了愤恚，这类窜改启事为她的公公忆祖囔囔着要去北方认回那位沂蜜斯，沪森是巴不得与她早日相见，她的婆婆墨茹已大哥色衰，半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一辈子没有为周家添上一儿半女，现在人家找到亲生女儿了，她哪美意义出来禁止。只要淑慧，她哭着闹着让忆祖放弃千里寻女的动机，忆祖考虑到淑慧的身子，也就依着她，提了一两次就作罢了。

淑慧仍旧靠在紫藤架上抠动手指甲，头也没抬，“去吧。”

路阳心虚的冒盗汗，起家告别道：“约了朋友去舞厅跳舞呢，要不一起去？”

路阳道：“你本年多大啊？”

小红道：“你不想再添一房？”

小红一扭头，辫子从路阳脸上扫过，内疚着回道：“不笑甚么。”

小红道：“十八了。”

路阳“嗨”了一声，道：“打不兵戈与我何干，我一个卖茶叶的，只体贴口袋鼓不鼓，腰包涨不涨，操心机存眷那些干甚么。不过我前次去村里收茶叶，传闻有几个男人去插手了甚么军队，女人们在家里守活寡呢，你说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不过，恰好要去送命，真是搞不懂。”

小红道：“在书房？主家的端方你忘了吗，这书房里的物件我们是碰不得的。”

路阳道：“是，是，少奶奶不要生火，跟一个下人犯气不值得，我去给你再买一块，算是我送给少奶奶的。”

淑慧又扇了她一个巴掌，“你这是在跟主子说话吗，贱人。”

她晓得目前对路阳来讲，她还是新奇的，但她不是大户人家的蜜斯，也不是少奶奶，她矜持着，装着又不能举高身价，机遇转眼即逝，小红想尽力抓住。

小红来到仆人们住的房间，从枕头底下翻出绣花包，细心的塞到衣兜里，横穿院子去厨房拿脸盆，和从内里走出去的路阳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