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萤有耀终非火（8）[第2页/共4页]

凌菲放下筷子，怔了怔，呢喃道：“当真死了。”

“我生不活力又有何用，你是大少爷，想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就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想要哪个女人服侍你，人家还不眼巴巴的粘上身，”

木琉把鱼汤锅端到小方桌上，盛了一碗放在凌菲面前，“趁热喝吧，你是指少奶奶。”

他是从甚么处所看出來的，脚上的红肿已经减退，那天她穿戴玻璃丝袜，她的舞跳的完美无缺，除了在他的臂弯下扭转的时候，韧带牵涉带來稍许的疼痛，凌菲在屋里踱步静想，莫非他重视到她端倪的纤细窜改，在短短的几秒钟之间，是的，只要这一处忽略。

“你呀”，木琉也笑，“属你心肠最好，到处不记恨别人，统统的人都同你一样，这人间就承平了。”

“周少爷”，小红笑道：“我不明白你喜好这忆香哪点，像你这类留过洋有文明的男人，如何会对忆香那样的俗物感兴趣呢，你想要甚么样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木琉曲解了她的本意，凌菲干脆不再多说，翻开信來细看，多是缠绵悱恻的情话，唯独最后一段话让她的心一惊，陈建功竟看出她的脚伤未愈，要带她去病院查抄。这算是警示。还是显现他的用心。

忆香气的咬紧嘴唇，扭头跑了。

凌菲把长发斜拨到一边，拿起打扮台上的雕花木梳，站在屋子中心梳头发，稀稀拉拉的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淌，她道：“为甚么不能吃鱼。碍着谁了。”

“我才不要你的钱，我的曹大人对我好着呢。”

凌菲笑道：“吃顿鱼汤都这么吃力，累不累。”

“是在舞会上熟谙的军官吧”，木琉笑道。

小红在高处的楼梯拐角候着他们，见他们上來，横在路中间堵住来路。

“我……”凌菲不知如何解释。

凌菲到浴室简朴洗了澡，水是温烫的，大抵因为楼下的锅炉方才起烧，可她等不及泡在浴缸里，脑海中环抱着曹璐的模样，他说话的口气，他把卷烟夹在食指和中指的枢纽处，那边有一块淡黄的茧，像泛黄的册页。想起他的时候，她的心是结壮而安稳的，她不感觉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近似情素之类的东西，因为他在帮她挽救丈夫，心甘甘心的，不妄图任何的回报。

“必然醒了，李帐房不是说了么，只要两小我在一起，吃糠咽菜都是幸运，大蜜斯你放宽解。”

凌菲点头，“要不是她，茯苓何必和李帐房迫不得已去私奔，茯苓走的时候仍在昏倒，不晓得现在如何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这时的凌菲才真正的体味到，她试图去靠近的男人有着老鹰普通锋利暴虐的眼神。

“哟”，忆香高抬她尖细的面庞，刻薄的嘲笑，“莺梦女人这是要干甚么，连之前的主子也挂念在内心，你不会是來跟我抢的吧。”

她越想越感到他的好，他的高大和伟岸，从浴缸里爬起來穿好衣服，回房的法度轻飘飘的。排闼闻到浓烈的鱼汤香味，木琉在墙角放了个小煤炉，在熬花鲢豆腐，坐在小板凳上的木琉挥动着扇子，口中道：“回來了。”

“是啊”，她落落风雅的站着，涓滴不为本日的落魄感到惭愧，“不过是周少爷家里的事，被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听到不好。”

忆香举起胸针放在从窗户打进的月光里，黑漆漆的一朵花的形状，明显这上面沒有嵌宝石，也沒有镶水钻，她摸着那结实的材质，发嗔道：“看不清楚，这是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