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定情[第3页/共5页]

张玄月听到他如此一说。连连点头：“我只是个丫环，怎敢与……”

显谟阁里，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几名内侍也呆立当场，大气都不敢喘。徐绍见官家木然起家，转头面对墙上所悬神宗遗像，久久无言。

众臣七嘴八舌吵得不成开交，如果平常，赵桓早已大怒。可此时方寸已乱，无法道：“三镇之地可割，然国库空虚，存银无几，拿甚么给金人？且朕若南巡，先人宗庙皆在此地，何人可守？东京若失，国本摆荡，朕……”

一席话，听得张玄月失了魂普通。在她眼里，徐卫是朝廷武臣，年纪悄悄就已经与姨丈如许的高官来往，且极受正视，他日前程必然不成限量。本身固然是何家的侄女，可爹娘已经不在，又没有兄弟姐妹，孑然平生，无牵无挂，在何府里与下人无异。可徐官人几次来府上，都与本身说话，从不计算两人之间身份的差异，这类人是本身畴前没有见过的。当然，人家只是没有架子，平意近人，本身实在不该……

大宋靖康元年腊月，气候非常卑劣，据《宋史．钦宗本纪》记录，“乙已，大寒，士卒噤战不能执兵，有僵扑者。帝在禁中徒跣祈晴。”赵桓在皇宫里光着脚祈求天睛，可他的诚意仿佛没有打动上天，气候更加酷寒，孟州黄河段呈现“流凌”，宋军的戍守更加艰巨。

“想我太祖天子，陈桥受禅登上大位，传至本日，已历八代，百六十六载。朕继位于伤害当中，兢兢业业，凡乐律丹青，花石女色一无所好，只望恪守先人基业，庇护天下臣民。何如，时不与我……”赵桓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

“陛下勿忧！臣已有对策！国库虽空虚，但京中家资巨万者不在少数，可先查抄倡优之辈财产，再向百姓借税数年！可解燃眉之急！陛下若南巡，可留一人，如李纲之流为东京留守，与金人全面。只要陛下无虞，天下之根便固若盘石！到时从长计议，为时未晚！此臣发自肺腑之忠告，万望陛下圣裁！”耿南仲说罢，以首叩地，嘭嘭作响。身后虎伥群起效仿，逼得赵桓手足无措，急遣内侍制止。

徐卫总感觉她那里不对，正想发问时，却听她说道：“徐官人领兵拱卫京畿，任务严峻，玄月无觉得敬，一件棉衣……”语至此处，竟说不下去，浑身筛粮似的抖，不知是因为酷寒，又或是冲动？

呼号的北风似也不忍，垂垂停歇，本是鹅毛般的大雪也逐步稀落，玄月终究停止了抽泣，这才发明身上披着徐卫战袍。内心一慌，从速脱下，严峻道：“别冻着了！”

徐卫一见，往前再进两步，伸脱手去拉起她双手。却像是两块冰砣子普通，没有涓滴热气。紧紧握在掌心，徐卫叹道：“这么远的路，这么冷的天，你……”

她仿佛没有听到蹄声，仍旧竭力向前，徐卫追畴昔，大声唤道：“玄月！”

徐卫见她穿得薄弱，冻得瑟瑟颤栗，心下不忍。问道：“既然到了陈留，如何也不见面？”

徐绍听出他话中悲观之意，心头大急，嘴唇方动，又听内侍急报导：“陛下！耿南仲、唐恪、李邦彦、张邦昌、黄潜善等在外求见！”

从第一次见到张玄月时，她脸上的笑容仿佛向来没有消逝过。徐卫总感觉奇特，玄月有太多值得哀痛的旧事，为何总能那么悲观？前次见她，还是奥妙抓捕韩昉之时，这才过了多久，她到底如何了？

徐卫打马向东京方向而去，问过卫戍士卒，说是那小娘子把东西交给他们，并言明是给本身的今后便分开了。内心猜到是谁，这才追了出来。一起迎着北风奔驰，面上冻得快没有知觉了，本身堂堂七尺尚且如此，她一个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