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缚太急 乞缓之[第2页/共3页]
老头不说话了,仿佛压根就没闻声他所言。年青将领大步回走,一面喊道:“给他点口粮,我们撤。”
士卒们一阵喝彩,因为他们晓得,从现在起战事算是临时告一段落。回到东京后,等候他们的将是封赏和光荣。这些浴血奋战的懦夫,也的确应当获得他们的嘉奖。
在离真定城不远的获鹿县石邑镇,百姓逃散一空,只要些老得实在走不动,抱着听天由命的设法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他们太老,老得连女真人都懒得杀他们。以是他们能苟活至今。但凶神恶煞的金兵经常闯进镇子,借着搜捕义兵的名号,大肆掳掠。厥后实在没有甚么东西可抢,他们就被强行征召去真定,男的做夫役修城墙,妇人干些烧水做饭的活计。就这么,二十几个本该安享嫡亲的白叟家,最后就剩下一个。
入了足赤堂,马扩邀徐卫同坐上首,再没一句客气话,直截了当道:“我有一件大礼,要送给徐批示使,还望笑纳。”说罢,也不等徐卫回应,便对身边那秀才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出了堂外,未几时,便见七八个士卒各执铁索,将个五花大绑的人拥将出去。
花花真定府,这句俗话大抵永久不会再被人提及了。自沦亡今后。金军在此屯兵,周遭各州县尽遭洗劫,真定之民大多背井离乡,往南逃生。失了燕云十六州后,真定向来是抵当北方侵犯的前沿。是以,女真人不止一次地威胁大宋割让太原、真定、河间三镇。现在,真定府已为金军占有,女真人的气势能够想见。
但是,明天,明天分歧!偌大一个真定城紧闭城门,城头上充满甲士,如临大敌!凶信方才传来,信赖城内很多女真士卒都亲眼看到了,二太子斡离不但带领数百残兵狼狈逃入城中。一旦入城,下的第一个号令,就是紧闭四门,严阵以待!如何?南军打上门来了不成?
那人约有五十开外,虽被捆作一团,仍不丢脸出他身材极其雄浑。身上尚披残甲,头发狼藉遮住了本来面庞,那士卒手中的铁索,有的捆在腰上,有的系在脚踝,乃至有一条拴在颈项。
当几十名战马冲出去镇来的时候,这年过七旬的老者坐在街边上竟不藏匿,明显是麻痹了。来的骑士个个剽悍,人喘着粗气,马划着前蹄,看来是奔驰好久。那带头的战将极其雄浑,使一杆铁枪,望着空空如也的镇子眉头舒展,当发明了铺着干草坐在街边的老者时,说了两句甚么。
两人相遇,马扩拱手朗声道:“早闻徐九官人大名,本日得见,足慰平生。”
徐卫见他面貌不俗,气度亦不凡,又想到河北之地自古多出豪杰,是以并不托大,抱拳行礼。有义兵士卒捧来酒水,马扩双手呈上一杯:“徐批示使连败金贼,立此殊勋,不但为国度之功臣,亦是我辈之表率,仅以此杯,聊表敬意,请。”
看着残败不堪的街道,模糊能感受出来它昔日的繁华。那年青人下了战马,来到老者身前,久久无语。大抵瞽者都很敏感,他晓得有人在面前,将手中那根摸得溜光的木杖紧了紧,肥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惊骇道:“我一个瞎老儿,也没几天活头,就不脏大王的刀吧?”敢情他当是能人来了。
见他辞吐如此,徐卫更加高看他一眼,接过酒杯,不知为何却只喝了一半又递归去。没想到,马扩倒涓滴不觉不测,笑道:“好,这剩下半杯,待摈除北虏,光复故乡以后再饮不迟!请徐批示使与诸位上山一叙!”说罢,将身一侧。请徐卫先行。
上了盗窟,徐卫见此地运营得法,士卒雄浑,晓得此人必有才调,便生拉拢之心。及至一处地点,昂首看那门匾,只见“足赤堂”三字苍劲有力,似刀凿斧刻普通。只是这名字未免获得奇特,义兵起事,多以“忠义”为号令,你不叫“聚义厅”,也应叫个“忠义堂”,却取“足赤”为名,遇个半注水,还觉得你这里是洗脚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