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见九月[第1页/共3页]
徐卫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回陛下,起码要包管两处全面。一是太原,只要太原不倒,但能管束金军一起。二是东京,女真人依仗马队上风,常常绕过要塞,长途奔袭。前次南侵,金军受阻于黄河之北。此番卷土重来,必不再走旧路。东京兵力空虚,不得不防!”
张玄月闻言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徐官人在京为官,还能迷了路?怕是思考得入了神,不知不觉走到其间吧?”
“历代先王苦心运营百余年,东京方有如此盛况。今朕即大位,本当励精图治,光大祖宗之基业,何如……”赵桓自顾说着。徐卫听在耳里,也未几嘴。
殿头上,赵桓保持着一贯正襟端坐的模样,徐卫出来以后,行过大礼,他却迟迟不让平身。看来钱成那句提示不是没有出处,耿南仲这厮定然在天子眼进步了谗言。他是赵桓亲信,又身为副相,本身不过是个七品武职,人轻言微,二者职位之差异,何异于天壤之别?
徐卫立在垂拱殿外。矗立的身形尤如一杆枪。神采沉稳,波澜不惊,仿佛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但此时,贰内心早已暗潮涌动。耿南仲等大臣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官家派出的内侍就赶到了靖绥营。并不扣问调查成果,只是传达天子口谕,召耿南仲和许翰两位领头长官回宫问话。并让他也伴同入宫,等待号令。
心中虽惊,大要上却不露分毫,不着陈迹地回道:“多谢。”
寻名誉去,布衣布裙,不施粉黛的张玄月就立在不远处。那张清秀的脸上,仍旧挂满了笑容。一双敞亮的眸子,像是不含任何杂质,那么地清澈。常常看到张玄月的笑容,徐卫就在想,她有那么多值得悲伤的事情,却老是在笑,这该有多么悲观的精力才气办到?
徐卫便将早已想好的说辞报告一遍。赵桓仔谛听着,并不插言,当听到金国细作已经绘制好东京防务图时,腮帮鼓起,神采乌青!
徐卫一时没有答复。自到东京以来,他一向对峙“韬光养晦,静待机会”的战略。不掺杂政治,不触及党争,不获咎权贵。在明天之前,这类战略的的确确让他阔别东京政治旋涡,独善其身,得以放心练兵。但金人刺探军情这事一出,耿南仲一搅和,让他想起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内里有句台词是这么说的,“有人的处所就有恩仇。有恩仇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如何退出?”
比如此次事件,本身仍旧对峙一贯战略,可你不谋事,事却找你,已经踏入宦途,又如何置身事外?何况,赵桓伶仃召见本身,这就是机遇!该脱手时就脱手,无恩仇不成江湖,无风波不出豪杰,是时候了。
略微清算一下思路,徐卫开口道:“以臣鄙意,此事必为金使韩昉教唆。”
“陛下,这张城防图上,用的是契丹笔墨。契丹已为女真所灭,此事出自金国之手,不容置疑。但金国距东京何止千里?现在东都城内,便只金使韩昉罢了!他以入宋媾和为幌子,一面麻痹我方,一面调派虎伥四周活动,刺探我军防务。其企图,昭然若揭!”徐卫公道的阐发,果断的语气,使得心存踌躇的赵桓大为光火!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公然,赵桓听了这话,大惊失容,脱口问道:“有何凭据?”
大怒之下,他恨不能将韩昉五马分尸。但这类动机只能在脑筋里打转罢了,他明白,如果斩杀金使,必定激愤女真人。深深呼出一口气,赵桓堕入沉默当中。一面佯装媾和,一面探我军情,看来,女真人铁了心要开战。眼下已到玄月,金人若要进兵,恐怕为时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