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人后遗症[第1页/共2页]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便听徐卫叫道:“扔吧。”
马泰嘴唇抖个不断,一双虎目中,竟明灭着泪花。
“九哥,你,你说啥?”马泰有些不信赖本身的耳朵,九哥说,我,我是豪杰?
“今晚可真痛快!服了,九哥真是……哎,张庆,我跟你说话呢!”
徐卫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不但是条男人,你还是徐家庄的豪杰。”说实话,马二今晚的表示,的确让他刮目相看。张庆说了,马二当时横扫千军的气势,愣是吓得一二十贼兵不敢进步一步。有个穿重甲的贼骑,刀枪不入,却让他一斧头砍在胸口,等乡兵们扒下那三四十斤重的盔甲一看,肋骨全断了,全部胸膛塌了出来。
杨彦摇了点头,唉,此人呐,生来有命。像咱这类人,天生胆小,杀人不眨眼。可马二那厮,打小就是个焉巴货,打个架都躲得远远的,如果不占赛过性的上风,毫不插手。今晚,死在他那板斧下的人,少说有七八个。当时感觉他杀得挺欢,可事一完,整小我都傻了。
“我晓得你内心想甚么,世道就是如许,明天早晨,我们如果不如许做。那么现在死的,不但仅是你我弟兄……”徐卫拿过酒坛,本身也喝了一口。悄悄摇摆着坛子,听着坛中酒水的响动,如有所思。
“我没醉!孙子才醉呢!你看着,我给你走两步,看到没,走两步……”刚走一步,庞大的身躯抬头倒下,再也不转动。
“九哥,昔日在庄里,在县里,别人都怕我,你晓得,有一次在,哎,在他娘的哪儿来着?归正我忘了,哦,在县里?嘿,这脑袋如何回事?”马泰满嘴喷着酒气,有些语无伦次。
“你真当庄里的男人只是扒粪的农夫?哪个身上没十几二十年工夫?哎,这点你该最清楚才是,哦……”俄然想起,徐卫自从大病一场后,脑筋不太好使了。不过也不对,你说他脑筋不灵光吧,今晚如何回事?莫非是徐太公教的?想让儿子在徐家庄乃至夏津县立起威名来?这么说来,太公是想让他立下功绩,趁机也荫他作个官?还是不对,太公已经致仕,离职后已经荫补了徐大哥,哪另有徐九甚么事?
小河边,木桥上,马泰坐在桥上,一动不动,远了望去,如石像普通。那柄砍死七八个贼人的斧头,已被他扔进河里。杀人,他从未见过,更别提亲身脱手,可今晚,他杀了不止一个。他清楚的记得他杀的最后一小我,头颅被斧头劈开,脑浆溅了他一脸。固然在河里洗了很多次,可他还是感觉有股子腥臭味。
“废话,当然是扔尸首,要不然拉到河边来干吗?你我兄弟吃烤肉?”徐卫笑说道。
“这里有一百八十四具尸首,有人样的不到一半,剩下的不是烧得脸孔全非,就是被砍得四肢不全,几个胆小的,正拼着呢。俘虏七十三个,都扒了衣裳,关在牛棚里。我们伤了二十四人,有六个伤势较重,正在救治。”张庆随口说来,倒是桩桩件件,清清楚楚。
马泰嘴唇动了动,想说甚么,毕竟没有说出来。接过徐卫递过来的酒坛子,狠灌一气,却因喝得太猛,呛得咳嗽不止。
略一游移,徐卫轻笑道:“兄弟,你醉了。”
固然不明白他为甚么用“煽动”这个词,但徐卫并没辩驳,扭头看了一眼十几两牛车,问道:“战果如何?”
这时,张庆领着人用牛车拉着贼兵尸首赶到河边,见马二倒在桥上,又闻到酒味,心中已了然,叹道:“杀猪都不敢看的人,竟然能被你煽动起来杀人,徐卫,有你的。”
“总之一句话吧,我要让他们晓得,我不是你们的狗,我是你们的兄弟!我也是条男人!我无能事!我无能大事!”马泰挥动着拳头,情感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