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韩世忠[第2页/共3页]

带领军官对阵亡弟兄祭奠结束后，徐卫正要去看望伤员，忽有士卒来报，十余骑正往这边过来，身份不明。当即号令马泰出兵反对，未几时，马泰领着那行人达到营区，本来是官军。

一堆堆泥土，垂垂袒护住了懦夫的身躯，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夜空。这不但是对同袍阵亡的悲鸣，更是对本身幸存的宣泄。

徐卫见那人身材伟岸，目光如电，约三十多岁，仪表不俗。满身披挂整齐，手持一柄凤嘴刀，让人不敢藐视。遂抱拳道：“大名乡勇营批示使，徐卫。”

徐卫听闻四哥负伤，心头焦心。可眼下情势逼人，何况四哥已经妥当安设，他当即领了一众军官回帐，商讨下一步进军方向。

韩世忠孙正两人的军阶固然都比徐卫高，但毕竟徐卫是这支军队的主官，又不属禁军体例，两人便列席旁听。从目前获得的动静来看，金军已经逼近黄河南岸，仿佛有渡河的行动。朝廷派出的几路救兵都被击溃，黄河以北各州县又都关门拒战，女真人极有能够强攻，以图渡河，威胁东京。

上午还在一起的袍泽，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身。徐卫抬脚上前，替周基清算最后的遗容，而后一把抱了起来。

徐卫不为所动，瓦罐不离井上摔，将军不免阵前亡，穿上铠甲，拿上兵器，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悄悄地将尸身放下，将周基的双手放在腹前，最后看了他一眼，这才上来。身边士卒想要来埋葬，徐卫取过锄头，看着周基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轻声说道：“兄弟，上路了。”

那军官听到“乡勇”二字，微微皱眉，行礼道：“韩世忠，现任锋军统制。”

韩世忠？徐卫不动声色，又与他叙了阶官。只因终宋一朝，官制非常庞大混乱，官员的称呼，有阶官，职官，调派三种。阶官代表你品级大小，是虚的，职官代表你所任何职，也是虚的，只要调派才表示你详细卖力甚么事件。

夜幕来临，寒气逼人。吼怒的大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座山下，数百个营帐林立，团团篝火熊熊燃烧。一队队全部武装的兵士来往巡弋，统统都显得井然有序。在大营东南角的一片高山上，上百名流卒将同袍的尸身放入挖好的土坑中。没有棺木，没有香烛，只要军中木工赶制的一块块木牌插在坑前，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徐卫语气安静：“我送他最后一程。”说罢，抱着周基徐行走到一个墓穴里。

战役结束了，氛围中满盈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或仆或卧的人尸马尸比比皆是。还未断气的兵士收回低低的嗟叹，受伤的人放声痛呼……

徐卫带领一众军官，望着一个接一个坟头凸起，面上闪现出悲戚之色。

一旦女真人度过黄河，其影响对大宋来讲，无疑是个灾害。固然东都城外，已经云集各州县勤王之师数十万，但贫乏同一批示，真打起来，是胜是败谁也没法预感。毕竟，金军一起下来，宋军几近没有构造过像样的抵当。如果胜了还好说，如果败了，金人必定威迫朝廷，狮子大开口。从以往经向来看，不管对方提出多么刻薄的前提，官家和朝廷都极有能够通盘接管。除非，军队能打上一两场硬气的败仗，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