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进军[第1页/共2页]

“但如果我们退过黄河，赶去东京勤王，一来起不了多高文用。二来黄河以北就无兵可用。我们靖绥营固然是乡兵性子，但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男人！我们吃的粮，拿的饷，都是官府向老百姓征派来的。哪怕赶上刮风下雨，不消练习，弟兄们袖手高坐，也很多你一天赋税。抚心自问，你们哪个家里不是扒粪种地的农户？应当晓得耕耘的辛苦，百姓养着我们，不图其他，就希冀杀胜一两阵。我们如果退到东京，父母妻儿都在河北，女真人如果去祸害如何办？你们明天都是亲眼看到的，那群牲口毫无人道！”

“我建议开赴东京。”孙正年纪不大，估计比徐卫长不了几岁，但那张胖脸再加两撇短须，活脱脱一个乡间土财主的样貌。可徐卫晓得此人表面浑厚，实则英勇非常，本日一战，部下没有三合之敌。听他这么提及，便投以咨询的目光。

徐卫打断他的话，直视着他说道：“韩统制，恕我直言，没有几万，只要七千。”

挥手制止情感冲动的部下，徐卫正色道：“我们也不能光有一腔热血，不顾实际。据我获得的动静，朝廷已经再度起用小种经略相公，委以京畿河北两地军事重担，并授以自主行事的权力。我的意义，我们持续往西走，与种公军队汇合。”

“我们带刀从戎的，有话就直来直去，拐弯抹角不是甲士风格。”徐卫不软不硬地回道。

“开赴东京，不失为一个明哲保身之举。”韩世忠随口说道。孙正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韩良臣，老是一副朴重脾气。你好歹也看在徐卫是徐大人亲弟弟份上，说话含蓄一点。人家这只是一个乡勇营，你莫非拿禁军的标准去要求？

自古战伐之事，便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说。金军东路军攻燕山府受阻，知府蔡靖固然是个文臣，但很有节操。在接连向童贯求援而不得以后，一面怒向朝廷告状，一面坚壁清野。在燕山城破前夕，命令焚毁统统可供军用的物质。如果不是徐卫献策支开郭药师，那么汗青按本来的轨迹生长，将是郭药师绑架蔡靖，以几千人的嫡派裹胁四万五千宋军倒向金国。金军入城，获很多量粮草军火，这才一起南下。另有一点让徐卫必定金军粮草不济，那就是明天上午在村落毁灭的小股金军，就是以掠取牲口为主，这也左证了他的猜想。只要靖绥营和种师道会师，再收留溃兵，伐鼓而进。金军不知真假，粮草又告完善，必定向燕云撤退。如果统统顺利，汗青就将窜改！

这时，韩世忠俄然作出令人费解之举，神采庄严，抱拳对徐卫说道：“你的确是徐大人的兄弟！”

“就是！徐副使，我们唯你军令是从！我敢包管，我部下三百余人，没一个窝囊！”

孙正见状，正襟端坐，详细解释道：“女真人倾举国之兵前来，其锋不成挡！目前太原已经被围，这一起金号角称十万之众，士气正盛，若与之硬拼，讨不到便宜。不如开赴东京，再作计算。”

如果把军队带到东京，对靖绥营来讲倒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但是目前河北地区朝廷几路雄师都被击溃，各州县又都紧闭城门，只顾戍守。河北河东几近成了无人之境，女真人来去自如，万一让他们打过黄河，以赵佶的德行必定惊骇万分，求爷爷告奶奶让金人退兵。到时候女真人血盆大口一开，不但让你割让燕云，还要你交出太原，真定这等军事重镇，如何办？这不是没有能够，汗青上，金军第一次南侵，没有攻破东京以后就提出了极其刻薄的前提。除了大宋要乖乖奉上巨额岁币以外，还要割让两河之地。说白了，就是让你把黄河以北，除了西北地区以外，全数交出来。到当时候，女真人想甚么时候打你，就甚么时候打你，归正只隔着一条黄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