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官油子[第1页/共3页]

几个官员脸上都是一沉，这还用问？大要上咱讨回了六州之地，实在让契丹人打得狂退数百里，死伤惨痛。童太师以重金赎回空城，谎报大捷，这事官家已经晓得几分了。不然，如何会把童贯管了几十年的枢密院交到蔡攸手里？但童贯经略西北多年，北方军务还必须仰仗他，这也是官家持续让他坐镇太原的启事。

“何某固然从太师攻辽，但不讳言，此战输尽我军威风。而女真人看眼里，不会有设法？据北边来的动静说，女真人已经有所行动了。”何太尉环顾世人说道。此话一出，合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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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发笑？”那坐在原地没动的何太尉俄然问道。

徐卫天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本身现在的级别还不敷资格在一众朝廷大佬面前高谈阔论。心下也不介怀，便点头应允。张叔夜看了他一眼，勉强笑道：“信赖贤侄能够了解我的难处，能请到他们，实在不易啊。”

“诸位上官，同僚，叔夜世受皇恩，以荫官之身出任知府，这些你们内心是清楚的。我不想唱甚么高调，更不想以忠君爱国自居。但眼下大宋危难当头，我虽是个外官，情愿冒这干系请各位一聚。我也清楚，各位来已经是给我姓张的面子，不敢强求甚么。既然诸位不肯多说，我来。自契丹败亡，女真人大要上与我通好，实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一，宋金相约攻辽，女真人是势如破竹，而我军一败涂地，这统统女真人看在眼里，必有所图；其二，宋金早有商定，我方不得招降纳叛。但我们接管辽帝之降在先，收留张觉在后，这两桩事女真人都绝口不提，可见其志不小；其三，据下官探听到的动静，女真人已经在动手筹办南侵。将原辽境以内的汉民收编为乡军，又加强飞狐、灵邱两县的守备，此二地俱扼守险要，为咽喉之所，女真人的企图，已经不言自了然……”

张叔夜也没推测他俄然问起这个，看了徐卫一眼，仍旧说道：“姓徐，行九，人称徐九。随我多年，很有功绩，是以带在身边以供驰使。”内心不由生疑，他如何问起徐卫来了？莫非看出甚么端倪？

何太尉听他这么一说，也杜口不言，其他几人相互递着眼色，纷繁闭口，室中一片沉默。张叔夜见此景象，心头大急！金人南侵期近，本身费尽苦心才将这么几位说得上话的大臣请来，却一个个怕担干系，三缄其口，这事还如何议？咱这是在商讨军事大事，又没拉帮结派图谋不轨，何必作得跟贼一样？罢罢罢，你们这些朝廷大员都不肯说，我来！

张叔夜急得没体例，上前挡住门口，再三拱手作揖：“莫是下官有冒昧之处？或是言语上冲犯了大人？”几位官员仍旧那套说辞，对峙要走。

徐卫冲着他拱手道：“太尉听错了，我没笑，女真人在笑。”

“知府相私有甚么筹算？”徐卫问道。

张叔夜语至此处，已然满面忧色，那一众官员听了，也是低头主语。徐卫在一旁听得逼真，感慨张知府公然是个实诚君子。这些官油子，话只说三分，而他倒是推心置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第二个出去的官员侧首问道：“愿闻其详。”

那何太尉见世人都问，放下茶杯摇点头，苦笑不语。张叔夜见状，像是有些焦急，劝道：“太尉执掌步帅，为朝廷栋梁之臣，必有过人观点。这里又没外人，但说无妨嘛。”其他几个也跟着劝，那何太尉见推委不过，点着桌面问道：“年前攻辽，我军打得如何？”

最早出去那官员端起茶杯放至嘴边，略一思考即答道：“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