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统帅[第1页/共2页]
种师道还没答复,又一老将笑道:“他可不止是个乡兵头领。”恰是当日到夏津请徐彰重新出山的西军老将曲充。
姚平仲闻听,不再多言。种师道这才转向曲充问道:“你说他不止是个乡兵首级?”
种师道闻言一惊,不是说金军一逼近黄河,南岸守军就闻风逃窜了么?遂问道:“哦?有这等事?不知何人在此死守?”
曲充一时没作答复,内心暗呼忸捏。当日本身受命前去夏津请徐彰出山,见他大哥多病,不堪大用,又推出本身的儿子来。心下绝望,当即推委拜别。可没想到,这小子却学到了他爹的本领,戋戋几千乡兵,竟然一战相州,二战黄河,愣是让气势放肆的女真人没了脾气。自古豪杰出少年,后生可畏啊!
叹了一声,种师道语重心长地说道:“国度多事之秋,恰是我辈执刀披甲之人力求报效之时。可我们这些老东西,迟早有一天是要垮台的,到时候谁去保家卫国?只能靠你们这些后生长辈,我们上一辈没做完的事,就得留给你们了。”
“徐原。”很久,种师道沉声一唤。
他带着一班西军战将过河观察军务,徐原官拜经略副使,大小也是个五品官,在武阶中已算是初级将领。却带领统统部将亲至紫金山浮桥头上驱逐,执礼甚恭,几近连头都没如何抬起来过。再看那一班衣甲光鲜的西军战将,跟在种公背面低眉扎眼,就像一群和顺的羊羔。徐卫终究见地到了甚么叫德高望重。种师道走到最前头,行动有些盘跚,一班纵横疆场的战将小步跟在前面,除徐原在向他汇报战况以外,没有一人说话。当看到浮桥上那班驳的战役陈迹,又听徐原先容了战役颠末,这位老将留步不前,拉着那粗如手臂的铁索一言不发。众将也都沉默不语,安等少保训示。
“那厮不过是个乡兵头领,即使立些军功,相公嘉奖几句也就是了,何必如此汲引?”一名部将质疑道。三十摆布风景,身形孔武,面皮泛黑,两道剑眉豪气勃勃,此时脸上尽是不屑之色。也怪不得他,此人间为西陲大将,十八岁就上阵与党项人搏杀,军功显赫,算是军中年青一辈的代表人物,姓姚名平仲。
“卑职在!”徐原上前躬身为礼。
在他的设想中,像种师道如许名传后代的战将该是威风八面,眼神都能杀死人的角色。可看到面前这个年近八十,满面风霜,头发髯毛几近全白的白叟家,他不由有些心伤。这个年纪早应当是含饴弄孙,安享嫡亲的时候,可朝廷却要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来担当起挽救社稷危亡的任务,这是种师道的不幸还是大宋王朝的哀思?
种师道顺势一看,大感不测!他?就这个年青后生?看他仪表固然不俗,年纪却不过二十,怎做得如此大事?目视徐卫很久,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观察完防务,又访问了南岸将领,犒军已毕,部将顾虑到他带病出征,连日劳累,都劝他回到北岸大营安息。可他执意留了下来,说是要伶仃见一小我,而这小我,就是徐卫。这一下,倒让西军战将们非常吃味了。
“幸得你及时声援,不然,你我这等带兵之人就算引刀自裁,也难以弥补这捅天之漏!好!好!好!”种少保连续说了三个好,那支如同枯树般的手也在他肩上拍了三下。
来到大营,那禁军将士听闻种公亲至,纷繁赶来拜见。徐卫从将士们的冲动情感中,看到了种师道在宋军中的高贵职位!难怪《水浒传》里写那些豪放不羁,杀人不眨眼的豪杰提起“小种经略相公”时,无不寂然起敬。这就是一个甲士的最高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