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干爷爷[第2页/共3页]

这日贰心中苦闷，又嫌苏氏在楼上过分喧华，遂戴了顶毡帽到西城胡市上去转悠了。贞书随赵和学了一日技术，最简朴的刷浆也刷的歪歪扭扭，华侈了好几张宣纸，才知学技术的艰巨。到了晚间，因宋岸嵘一向未归，贞书也未关店，点了盏油灯在柜台上读书。

苏氏怏怏坐了道：“那章瑞是个甚么东西，不过也是北顺侯夫人章氏娘家一房打秋风的穷亲戚罢了。”

常言道乱世黄金，乱世保藏。现在京中保藏书法之风日盛，可见乱世。

本来他竟是个不识字的。

赵和被她捧的没法，点头道：“好，将这一匹裱完挂起来，拿你父亲写的那幅平常的来，我教你。”

遂点头道：“这句也是极好的。只是意趣为祝韶华芳华，若要送给尊者，还是方才那首清平乐更好。”

那人沉吟半晌，才问道：“多少银子？”

这是当年宋工正的书法，现在也能值钱银子的。贞书不敢开口，望向赵和，赵和怕要高了吓跑这开张以来独一的一个客人，遂抬高了声音道：“五十两银子。”

玉逸尘笑的更盛，伸了白嫩的手指拨着那猛虎的两只眼睛，微微点头道：“趋之若鳌，约莫就是这个意义。既然他们如此情愿拜我这个寺人做寄父干爷爷，我又怎美意义回绝。”

这是一张非常完整的皋比，是秦州张盛进贡的。他久久凝睇着那猛虎的气势，转头对梅训言道：“写封信奉告他，赶冬至前后，要把他所携生员的简历都给我奉上来，我好替他顾问办理。”

那人点头道：“我干爷爷彻夜要头一回见我，我欲带个见面礼去，听闻我寄父言他最爱有些文墨气的东西，叫我寻幅好书画来送。”

忽而外间急仓促走出去一个三十由旬的中年人，在店内张望了一圈道：“掌柜，这里最好的书画在那边？”

贞媛恨恨道：“人家有多少玩物儿，样貌都比我们好。”

那人夺过画道：“宋工恰是谁？我竟不晓得。”

章瑞搓着双手道：“前番听窦五提及徽县遭难，你们举家入京。内心放不下，特来瞧瞧你们过的可好。”

玉逸尘远远看了一眼梅训手中的扳指，轻皱眉头双眼半眯了道：“砸了它。”

贞书见他都不压价，眉头也不皱，不像个真要卖的，倒像是吃完饭来闲转的，遂接过话道：“六十两。”

言罢指了那雕像道：“这两颗珠子还是过分温润，再寻两个色彩更冷的来。”

贞书看了，本来是苏东坡的望江南・超然台作中的一句：诗酒趁韶华。

正说着，宋岸嵘自外间走了出去，描述佝偻，明显非常疲备。贞书挥着银票畴昔道：“爹，本日我们开张了，收了一百两银子。”

此时外间统统店门早已封闭，想必此人也是急需，才气转到这背街上来。贞书忙端了油灯畴昔，问道：“相公您想要甚么样的书画？”

最喜小儿恶棍，溪头卧剥莲蓬。”

梅训有些游移道：“毕竟这扳指往西一起各州府皆有备案在，冒然砸了的话……”

那人一挥手道：“都给我包起来！”

虽自这日今后再无人客人门，但毕竟开了回张，大师心境都不一样了。宋岸嵘见父亲宋世宏的两幅字卖了一百两银子，他的字与父亲无二，也是当世好书法。遂又重拾信心写了起来。贞书仍每日在内间学着给赵和打动手，熬浆糊，递刷子，送裁刀等物。

贞书道：“我想它也是个餬口的手腕，天干饿不死技术人，存着一门技术老是好的。”

梅训道：“禹州州知来信说，前几日曾见杜禹在徽县一带出没，形状颠狂似是疯疯傻傻的模样，他们也曾派大兵围堵，不过他身上工夫好，给滑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