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龙去脉[第2页/共4页]

我外公一听，说瞎了就瞎了呗，都是费事人家，娶过来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当时就给了媒人一笔钱，说事情如果成了，更不能虐待媒人。

我那表弟固然生在洞窟，长在荒漠，可在我的言传身教之下，也晓得了内里的天下。两千年初的时候，他那对盲眼的父亲母亲接踵归天，还是我和我爸帮着安葬。厥后，我就劝他说要不出去糊口吧，四阿公也死了，屋子也空了下来，你能够住在那边。我那表弟却说甚么也不肯意，说在这深山里糊口惯了，出去怕是适应不了。再厥后他又托我弄了些羊崽子，本身一小我在这片山坡放起羊来。这片山坡因为有个毒林子隔着，自古以来都是一片无主之地，我那表弟便占了这片山头，我帮着他在这绝壁边上建了这栋木屋子。他把羊养大今后，我就帮他送到镇上去卖，换点柴米油盐和糊口用品，日子过得相安无事，直到明天我发明了阿谁奥妙……”

小个子强打精力，对我们道：

我大舅过世今后，外公受了极大的打击，不久以后也去见马克思了。我爸受了大舅的临终拜托，再加上相互之间的亲情纽带，不得不扛下了这个担子。一来二去，他也就顺手把我带上，叫我教教那小表弟识字，一开端我瞥见那小表弟长了两个脑袋，吓得不轻，非常冲突，厥后去的次数多了，也垂垂看风俗了。

那小个子语出惊人，我们都吃了一惊，全把惊诧的目光瞪着他，小个子又咳嗽了几声，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喉咙，对我们说：

他在扯谎！

那年初地主势大，状告无门，何况你去别人家偷东西在先，别说打折你一条腿，就是把你打死了，也用不着偿命。没有体例，家里人就把四阿公抬了归去，请了个苗家的草药徒弟，给采了些药敷在伤口，总算保住一条性命。

四阿公三十八岁才娶上媳妇，过了一年，那盲女怀胎十月，竟然生了一对龙凤胎，两个孩子长得倒是娇巧敬爱，只是生下来捡了盲女的遗传，得了个先本性失明症。四阿公中年得子，天然喜不自胜，可一看孩子生下来是一对自来瞎，当时就哭天喊地，把我外公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你做得个甚么好姻缘，给我生了两个瞎崽子！

我四阿公当时年纪很小，身材骨骼还没长硬，那里经得起那喽啰一顿扁担，厥后左腿就被打折了，落下一个毕生残疾。

“既然阿谁怪……你阿谁表弟是一小我，他就算长了两个脑袋，也不会长出四条胳膊吧，双拳难敌四手，等他来了我们就躲在门后伏击，他既然要吃人肉，必定不会把我们饿死再吃，你们想啊，那妖怪吃唐僧肉都要把唐僧养肥了再吃，我们都饿得皮包骨头，他不难啃吗？”

那媒人拿了钱，就去邻村给四阿公说亲，吹得天花乱坠，活脱脱把四阿公说成了巴国铁拐李的先人，说那瘸腿都是家属遗传下来的，身后能成仙得道呢。那盲女长辈没甚么见地，再加上本身闺女年纪大了，放在家里养着也要粮食，如果真有人情愿娶她，是个瘸子也没多大干系了。

我大舅当时在脑筋里斗争了半天，终究还是动了怜悯之心，叹了口气，说我还是放你们走吧，不然这辈子内心都不会好过。就趁我四阿公不重视，把锁撬开，回家拿了手电筒和一些粮食，连夜就把这对堂弟妹送到深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