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投名状[第1页/共3页]
死里逃生的张大等人,千恩万谢地被拖了出去。宣度心内里的这块大石,这才略微落下了一些来。
回身叮咛皇太极道:“把人带上来吧。”
代善神采一变,仓猝跪倒,“父汗息怒,儿臣也是怕你被这个南朝喽啰骗了,一时情急失态,罪不成恕,任凭父汗惩罚!”
努尔哈赤紧盯着宣度,一字一顿地问道:“此话当真?”
宣度内心一跳,模糊感受有些不妙,随口对付道:“粗粗读过两遍。”
努尔哈赤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快又摇着头自语道:“布扬古阿谁废料,没这么大的胆量!”
宣度果断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事到现在,也瞒不住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努尔哈赤背动手,在汗位上来回踱了好久,才皱着眉摇了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多多派些人手盯着叶赫那边,也就是了。”
宣度重重点头,“如有半字虚言,便让我魂飞魄散!”
努尔哈赤拖长音应了一声,随即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那布扬古,最是几次无常,凶险狡猾,如果被他瞅准了空子,倒也的确是个不大不小的费事。”
努尔哈赤拍案而起,指着代善喝道:“孝子,这才几天,就忘了你年老是如何死的了吗?”
努尔哈赤的神采,虽都雅了一些,但也是余怒未消,闷哼一声,甩甩手道:“我还没老胡涂,也还没死呢,现在就想要当家做主,你还太焦急了些!”
宣度摇了点头,“不是不成,而是机会不到。”
早就晓得努尔哈赤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于,是以宣度一向都提着谨慎,闻言也没慌了心神,不卑不亢地答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鄙人也是如此。若大汗信我,我自会经心极力,为大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吝。”
“你说的是,叶赫部?”
皇太极深思半晌,拱手道:“统统任凭父汗叮咛。”
努尔哈赤道:“林教头雪夜上梁山这一节,先生想来也不陌生吧?”
努尔哈赤厉声道:“说!”
努尔哈赤也懒得理他,又转头看着皇太极道:“说明白些。”
昂首看去,那一排排被捆缚着双手跪在地上的,固然都是女真打扮,但眉眼间,但又与女真人有所辨别。特别是,跪在此中的一个,还是宣度熟谙的阿谁皮货店的店东张大。
努尔哈赤又问宣度道:“那依先生之见,抚顺不成取?”
“嗯。”
“扑通”一声,皇太极跪倒在地,满头盗汗道:“儿臣惶恐,父汗正值春秋鼎盛,儿臣千万不敢有此不臣之心!”
皇太极咬着牙道:“二哥谈笑了。”
努尔哈赤持续道:“林教头要上梁山入伙做个山贼,都要缴上一份投名状,先生想要在我大金建功立业,总也不能空口说口语吧?”
代善背动手,走到皇太极面前,轻哼了一声道:“就为了甚么都不是的喽啰,四贝勒要与哥哥反目不成?”
宣度抿了抿嘴,道:“大汗有何叮咛,尽可直说。”
宣度笑道:“贤明汗此言,有两处错误。”
努尔哈赤面无神采,“今后呢?”
用力跺了顿脚,宣度心一横,很光棍地咬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努尔哈赤傲然道:“我不点头,没有人能让你死!”
虎老雄风在,努尔哈赤的目光如刀普通扫在代善的身上,虽无形无声,但却让代善浑身节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宣度叹口气道:“鄙人三岁开蒙,读的是孔孟之道,学的是礼义廉耻,心中本最看不上石敬瑭那般乞怜外族,恬不知耻的喽啰败狗,心中存着也是金榜落款,匡扶社稷的志向。怎奈祸从天降,我父行商辽东,惨死于叶赫部狗贼之手,我寻遍辽东,四周苦求,却没一人愿助我复仇。万般无法之下,也是走投无路,咬着牙迈进了赫图阿拉,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助大汗之手,报了杀父之仇,将叶赫部屠净扑灭来安慰我父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