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中庭恰照梨花雪[第1页/共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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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诺的是明天的事，现在连半夜还不到，何来忏悔一说。”看着夏启佑的神采无法而又阴霾，祝铭蔓忙又弥补道：“我可不是来给你守夜的，也不是用心要打搅你，更不是想让你做甚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不过跟你那天早晨的话可没有干系，你是绝对不消担忧的。”

祝铭蔓笑了笑，递了两锭银子给二人。

“公子到了凝香楼，如何还在挂念着别的花楼？”唱曲儿的女子含笑嗔道。

“四时楼的梨云阁，百花圃的梨香居，绣春阁的阑干居，你都曾传闻过吧。不知这三个处所，跟你们凝香楼的梨雪坞，有甚么干系没有？”

“我跟你同去。”

“听起来，这四个名字仿佛都与梨花有关呢。半夜月，中庭恰照梨花雪，这是梨雪坞。一朵梨花，院落阑干雨，这是阑干居。琐窗春暮，满地梨花香，这是梨香居。另有梨云柳絮共微茫，便是梨云阁了。”唱曲儿的女子唱的是诗词，提及话来，亦是多读诗书的模样。

祝铭蔓昂首看着院中的阁楼，微微一笑直接抛出一锭银子：“梨雪坞给我腾出来。”不顾夏启佑眼中闪过惊奇的色彩，祝铭蔓伸手一摆：“夏兄请。”

琴声穿石，纤喉裂云。祝铭蔓斟了两杯紫流光，对着夏启佑一举杯，接着一饮而尽。看着夏启佑满腹言语的模样，祝铭蔓也不加理睬，只在那两个女子唱完小曲儿以后，将他们叫到身前，玩赏动手中的细瓷酒杯：“你们到这里，有多久了？”

刚走出棠梨院，祝铭蔓的嘴角已经扬起，因为身后，传来了夏启佑的脚步声。

“不敷两年。”

两个女子相顾点头，夏启佑的眼中倒是迷惑更深。

“是了，这四个馆舍，仿佛都是花楼中闻名的歌妓之所。”操琴的女子起首说道。

看到祝铭蔓身着一袭男人装束，夏启佑倒也并未显得有多不测，只是皱眉不悦：“公主刚承诺的事，何故回身便忏悔了。”

“落雪……落雪……”操琴的女子喃喃半晌，俄然说道：“公子说的，但是会弹箜篌、喜穿一身白衣的落雪吗？但是她当日虽是昙花一现，现在早已经除了乐籍，恐怕现在西后街上，都没有人再记得了。”

操琴的女子道：“公子想问甚么？”

“那也算资深了，难怪曲儿唱得这么好。那西后街上山的其他花楼，有哪些着名的人儿，你们大抵也都晓得吧。”

鸨母笑着问道：“二位公子可有相好的女人？”

祝铭蔓忍不住一笑，随即正色对夏启佑道：“这但是你本身要去的，我可没有逼迫你。”

“梨雪坞里之前有一个女人，叫落雪的，你们可晓得吗？”

凝香楼前，每日堆笑迎来送往的守门人早已经将祝铭蔓这位女扮男装的面孔健忘了，如常笑着将夏、祝二人迎了出来。

“凝香楼。你如有兴趣……”

“你去那里？”

“咦，你如何也出来了？早晨睡不着以是出来步月吗？”祝铭蔓昂首看天：“可真不巧，明天冬月初二，没有玉轮呢。夏启佑，你如果睡不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