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醉梦间[第2页/共3页]

赵皑系好马，对她道：“有点急事想与宋娘子说……她在么？”

把她放在床上时，她俄然惊醒，星眸半睁，于黑暗中抓紧他双臂，难以置信地求证：“你……你来了？”

她突如其来的靠近的确令他不知所措，只觉此景如梦似幻，他满心欢乐地拥紧她，心想她常日粉饰得真好，若非彻夜酒后真情透露，他还涓滴看不出她已对他情深至此。

11.醉梦间

他含笑握住她的手：“不至于，不至于……我并非烈酒，不会令你上头伤身。”

而后赵皑来湛乐楼的次数逐步增加，凡是并非作为门客帮衬，而是像熟人一样向此地遇见的人嘘寒问暖，乐于聆听他们的报告，为他们排忧解难。为避嫌，蒖蒖不大理睬他，他便常与宋婆婆闲谈，得知宋婆婆当年在临安卖鱼羹，当即表示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我还记得先帝隔个两三天便要差人去买婆婆的鱼羹。先帝一贯最疼我们兄弟三人，甚么珍奇宝贝、山珍海味都常常大把地赏，唯独买返来的鱼羹舍不得与我们分食。有次中官买返来时先帝还在和大臣议事，中官把鱼羹放在福宁殿，被我和三哥悄悄偷吃了，先帝返来对我们好一阵斥责，还差点亲身操起麈尾抽我们小腿。”

“唉，这会不会又是梦？是梦也没干系，只要你在我梦里逗留久一点，我就很高兴了……”她闭上眼，埋首在他怀中，梦话普通喃喃唤道，“殿下……”

酒器旁还立着一个较大的越窑青瓷缠枝荷斑纹梅瓶，是储酒所用，亦名“酒经”，赵皑提起摇了摇，感受内里只余半瓶酒，不由笑叹于蒖蒖的贪酒，看着她酡红如霞的脸颊，醉梦沉酣的神情，又心生顾恤，柔嫩目光照拂她斯须，他俯下身，将她抱起，送至内里的寝室，想让她好生安息。

听得宋婆婆掩口直乐，道：“固然先帝确切曾好几次差人来买我的鱼羹，但这一番好描述，大王真是过奖了……我分开临安时，大王哥儿几个应当都还没出世呢！”

贰心中愈发痛苦，又有泪接踵坠下。她支身与他相对而坐，以手探向他的脸，摸索着扶住他双颊，去亲吻他落泪的眼，吻了左边，又吻右边，将泪痕抿去，然后唇顺势而下，烙在他双唇之上。

感遭到他那一瞬的板滞，她松开手，略停了停，然后又持续一下一下，吻向他的唇。

那日天子的诏令传至宁国府时天气已晚，赵皑接旨以后按捺不住心中高兴，急于将此好动静与蒖蒖分享，遂扬催促马，踏着一起月光，朝湛乐楼驰去。

“嗯。”他轻声回应，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温热的脸庞，道：“这酒这么好？竟让你如此贪酒。”

“你是为我难过么？”她低叹，“我已经没事了……已经风俗了没有你的日子，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饮食如常，会说会笑……除了每次进膳时会多饮一杯梅子酒，统统和做女儿时没甚么不一样……”

“这酒一点也不好，像你一样坏。”蒖蒖酒后的声音略显含混，现在他听来尽是娇慵之意，“甜甜的，哄人误觉得是糖水，一杯接一杯饮下去，不知不觉地，却被你醉倒。”

如此几番过后，她单独来找蒖蒖，问她：“我发明同一道菜品，你一定每次都做得完整不异。比方鱼羹，偶然很酸，偶然又全无醋味；偶然汤色黄褐，偶然又色白如乳；偶然鱼肉成丝、成片，偶然又会细碾成茸……莫非你一向在摸索，牢固不下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