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广寒糕[第1页/共4页]
沈瀚道:“待漏院原是祖宗设来让大臣朝拜之前思虑治国方略之地,侍郎在此吟咏旧情,未免不当,有负圣恩。”
李大鸿归去考虑一番,又与御厨及御膳所相干主管商讨,获得了很多子侄辈皆朝士或读书人的主管承认,感觉此举固然加多了些事情,但确切可令泛博朝士受益,是一件大功德。
其他几位大臣均觉他小题高文,谈笑着试图安慰,却被沈瀚一一正色斥回,曾玠遂起家一拂袖:“不知所谓!”便分开此地,去了隔壁房中。别的几位见曾玠已走,顿觉留在这内里对沈瀚比较难堪,也前后拜别,堂中最后只剩沈瀚与蒖蒖。
群臣大多眼观鼻鼻观心,冷静无语。斯须,纪景澜出列,朝天子躬身道:“沈参政之言,很有事理。不过,臣觉得,祖宗设立待漏院之初志,除了沈参政说到的那些,亦有体恤众臣夙起,故赐此地供他们暂避寒气、稍事歇息之意。此举甚能彰显天子之仁,臣每念及此,皆感激涕零。现在,陛下成心赐食品与待漏朝士,是持续祖宗爱臣之心,让众臣既无寒暑之虞,兼有充饥之乐,实乃一大美事。是以,臣以为,此事可行。朝士皆读书人,在待漏院进食,想来不会如外界酒楼普通鼓噪。至于食品残渣,只要派些洒扫之人随时打扫,院中亦能保持洁净。”
沈瀚在朝堂上对着天子振臂扬声,忿忿道:“四更东方未明,玉漏犹滴,宰执及众臣已纷繁手持灯笼而来,聚于宫门外成火城盛况,蔚为壮观。煌煌火城,双阙连甍,彰显天家威仪,百姓望之,莫不佩服。而宫门开启前,宰执于待漏院中,或静思进贤人、斥奸佞、安天下之大计,或与同僚互通国事,以待早朝奏闻天子,人在待漏,心系勤政,这也是朝廷因循前朝旧制,在皇城门外设待漏院,以供百官晨集,等候朝拜的初志。可见这待漏院亦与陛下视事之所类似,是一极寂静厉穆的地点。若在此安排糕饼羹汤任人进食,人声鼓噪,残余各处,群臣顿失持重,而待漏院也不再平静,实在有失体统!”
蒖蒖道:“我想请李食首与尚食局一起向官家进言,有朝会时,御厨做早点送至待漏院,供朝士们取用,尚食局可从旁帮手,食品的烹调、传送等皆可帮手。”
这朝堂上的争论传入尚食局,女官们的存眷点未免有些跑偏,大多都在笑纪景澜爱吃葱韭这点,只要裴尚食一如既往地鄙弃着沈瀚:“这老匹夫,健忘了本身年青时左手捏着一个马路边买的酥饼,右手控着一匹又老又瘦的马,边嚼着酥饼边赶着去上朝的景象了?”
沈瀚把头别向一侧,摆明不想与蒖蒖说话。蒖蒖遂借口有别的公事要做,亦退了出去。
蒖蒖再问:“沈参政骑顿时朝的模样尚食是如何瞥见的?”
口感温和细致,米香中透着一缕桂花香,还不错……他在内心点评着,手中行动不断歇,又掰下一块。
“尚食娘子与沈参政年青时就熟谙了?”想起裴尚食与沈瀚春秋附近,蒖蒖忍不住开口问。
朝士们在待漏院进食半月,反应甚佳,除了沈瀚仍感不满,其他大臣的定见不过是针对食品的种类与口感,对此事本身已全无贰言。
曾玠一愣,道:“这是神宗朝孙洙孙内翰的词,文风典丽,语意清婉,非普通花间词可对比,如何能说是靡靡之音?”
一日,天子命蒖蒖等待在待漏院三品以上官员所处的堂中,持续咨询他们关于早点的定见。蒖蒖前一晚就出了皇城,一向在待漏院静候,四更后,先出去的竟是沈瀚。他盯着向他施礼的蒖蒖看了看,认出她是曾大闹女儿婚礼的尚食局浑家之一,待蒖蒖扣问他定见时,便没好气地说:“我的定见就是这待漏院中不该呈现食品!你年纪悄悄的,跟着裴尚食就不晓得学好,竟鼓动官家做这类罔顾天家威仪的事!”说得冒火,他气冲冲地抽出腰间所搢的玉笏,拍在桌上,“老夫已遍查典范,找出了很多劝谏官家罢去待漏院饮食的典故,就等上朝奏知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