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逞什么英雄？（1）[第1页/共2页]

小棠瞅一眼漏壶：“二更了，女人要睡了吗？”

重华寂静无声地走出去，先停在花窗外站了半晌，这才渐渐走进暖阁。屋里未曾点灯，到处乌黑一片，他却一点不感觉停滞，矫捷地绕过家具和小棠的地铺，直接走到了钟唯唯的床榻前。

重华俄然咳嗽了一声，抬眼朝她这个方向看来，吓得她屏声静气，一动也不敢动。幸亏重华只是竖耳听了一会儿，就把书放下，吹灭了灯躺下。

重华躺在广大的龙榻之上，就着一盏宫灯翻看手里的书，书皮正对着她，恍然大大一个“茶”字，恰是她白日看的那本古茶经。

小棠叹口气：“那我去给您弄点宵夜来吃？”

又又已经熟睡，重华仍然未曾回到寝殿内，钟唯唯想甩手走人又不敢走，想就此在这里睡下又不甘心，只好一向撑着：“不睡。”

钟唯唯展开了眼睛，她嗅到了重华的味道，她严峻地握紧拳头，满身生硬，一点不敢转动。

固然他躺着看书的模样很都雅，但是钟唯唯就是很憋气，他是甚么时候把她的书偷走的？就算是他目力异于凡人，能夜间视物，也不至于这么短长的吧？

小棠早就被她从灵魂到身材都征服了，听到号令，不假思考地点点头，再重重翻个身，吧唧两下嘴巴，睡意昏黄地嘀咕：“嗯嗯，好吃，好吃，马蹄糕真好吃。”

钟唯唯摊摊手，让小棠：“早去早回。”

直到半夜鼓响过后，她才朦昏黄胧有了睡意，恍忽听到内里有人说话，正要睁眼，就又没了声音，比之前还要温馨几分。因而不再去管，往被窝里拱了拱，持续睡觉。

重华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刚才就真的只是小棠在说梦话。

“知我者小棠也。”钟唯唯欣喜地拍拍小棠的手，点头，义正辞严地说：“陛下还未歇息，臣子怎能先歇息呢？我还是再等等吧。”

那可真好。钟唯唯舒畅地伸个懒腰，拍鼓掌，调集宫人过来：“领了糕点就都散了吧。”

小棠笑道：“陛下五更天走的，没让人打搅我们，也不准人出去清算床铺，说是怕吵到皇宗子。”

床榻微微往下一陷，是重华坐了下来，他渐渐伸脱手，悄悄抚在她的脸上，行动和顺缠绵，一如当年。钟唯唯难过得想堕泪，她不晓得他和她怎会就走到了明天，是因为她没有阿谁女人貌美？还是因为其他启事？

她赤足下了床，走到锦帘后往外偷窥，看到葛湘君领着上值的宫人，恭敬谨慎地服侍重华宽衣躺下，再寂静无声地退了出去。

小棠拉了一下床前垂下来的银铃铛，一大群宫人顺次而入，端水捧药拿衣服，井然有序，大家脸上都带着和蔼的浅笑，让人看着表情就很好。

钟唯唯非常谨慎地翻了个身，朝内里看去，暖阁和重华的寝殿之间隔了一道花窗和屏风，她为了表示抗议，又在花窗上挂了一道厚重的锦帘，锦帘的裂缝里透出微小的光，是寝殿里上值的宫人点亮了灯。

钟唯唯撇嘴，如许说来，她还是沾又又的光了，能睡懒觉，能吃得很好，另有人服侍，不消辛辛苦苦地跟侧重华东奔西跑，将来另有丰富的酬谢可拿。凭心而论，只要把重华当作纯真的君上，这个差事很不错。

钟唯唯把又又清算好了，带着他一起吃早餐，一口汤未下肚，一个宫人过来，小声问道：“葛尚寝让奴婢来问您，寝殿是否能够清算了？”

钟唯唯就问明月等人：“想吃甚么？我宴客。”归正都是用又又的份例，她乐得做好人。

黑暗里，重华低不成闻地叹了一口气，他收回击，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细心地给她压紧，又默静坐了好久才起家去了又又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