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担心[第3页/共3页]
帷帽被收在方几上,她双手环绕,伸直成一团,柔滑的小脸枕在一个靠枕上,还是锁着眉,带着轻愁的模样。看上去不幸极了。
江苒面庞微红,鸣叶已含笑道:“前面马车上的小炉子一向帮您温着银耳百合羹呢,我叫人帮您取一盏来,先垫垫肚子,顿时就能用晚膳了。”
卫襄按捺不住了,径直向马车走去,直接跳上马车进了车厢。
也不知爹爹会不会谅解她这个不孝女儿。会的吧,她是爹爹独一的女儿,从小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长大的。上辈子,她被迫嫁给陈文旭后,无颜见老父,还是爹爹派人找到她,给她补了丰富的嫁奁,还时不时帮衬当时还宽裕的小伉俪。
一个长相平淡的卫士轻手重脚地走近蒙冲,禀道:“将军,问出来了。”
得,这位爷脾气又上来了。江苒只当没看到他的神采,淡淡道:“卫公子,费事你帮我叫一下鸣叶,我找她有事。”
江苒回过神来:“现在甚么时候了?”
他俄然掀帘,鸣叶吓了一跳,她却恍若未觉,低垂着眼,还是保持着本来的姿势,安静非常。
马车上,鸣叶端了一大碗出来。
鸣叶笑道:“女人饿了,费事您叫一盏银耳百合羹。”
这辈子,如果还要受那等男人加诸之苦,她宁肯不嫁人。爹爹若同意,她就一辈子留在家里,奉侍他白叟家终老;若分歧意,大不了遁入佛门,今后青灯古佛,倒也安闲。
江苒的眉头刚松开又皱起,低低问道:“您如何在这里?鸣叶呢?”因着刚醒,声音中还带着沙哑。
江苒躺在柔嫩的羊毛垫上,身上搭着一条毛毯,公然又睡着了。
火烧起来,纷繁乱乱,就算有甚么陈迹也埋没了。
才这么大点的女人,如何就有这么多忧愁?卫襄想着,手不自发地伸到她额前,悄悄拂过,想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
“女人,你醒啦!”耳边传来一声欣喜的呼声。
鸣叶出来了,端出的碗已空。
不知怎的,贰心中也添了一丝莫名的高兴,轻巧了几分,竟然亲身飞马到前面的车上叫银耳百合盏,把在车上看炉子并养伤的鸣枝几个吓了一大跳。
江苒这一觉睡得昏入夜地,醒来时兀自迷含混糊,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