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页/共3页]
她想到那次被追杀后,金豆豆跳入水中去寻觅陈文旭。莫非真被她把人找到了,还救了返来?
撒石灰、惊奔马的手腕不但不但明,并且伤害之极,一不谨慎,就会要了她和鸣叶的命。这类猖獗的事可不像谢冕会做的。
金豆豆的手抚上方几上的画卷,垂下眼暴露几分哀伤:“我受陈公子所托,特请蜜斯前来,将公子遗物转赠于蜜斯。”
金元宝是在威胁她吗?她垂下眼,唇边现出一丝嘲笑。
江苒向里看了一眼,神情变了。
已经迟了,“嘶”的一声纸张碎裂的声音,画卷变作了两半。
画上画的恰是她,秀眉纤细,明眸若水,瑶鼻琼口,肤色如玉。可那又不是她,画中人梳着妇人的发髻,云鬓雾鬟,玉颈苗条,托腮坐于凉亭当中,属于少女的粉嫩青涩已经消逝,望向远处的神情哀伤而冷酷。
她对鸣叶使了个眼色,鸣叶会心,抬大声音问道:“是谁要见女人,小哥可否流露一二?”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在一处清幽的茶庄后门停下。一个四五十岁、脸孔木讷、穿着朴实的妇人守在门口,看到他们迎上来道:“元宝,把六蜜斯请来啦。”说着,伸手将江苒扶上马车。
“女人……”鸣叶焦心肠叫了她一声,对她冒死点头,表示不成承诺。
屋子不大,泥地白墙,粗陋非常,墙上光秃秃的没有挂任何东西。临窗处放着两张做工粗糙没有油漆的木椅与一张方几,方几上另有一幅半展开的画卷。
马车缓慢地向前奔驰。车厢中,江苒微微愣神。莫非真是谢冕要见她?可他要见她,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在齐地遭追杀时,陈文旭明显还不知宿世的事,莫非是他被金豆豆救返来后,重生返来,却又伤势太重而亡了?
屋子是租来的,内里的家具或是房东遗留,或是陈文旭向村口木工淘换来的残次品,天然粗糙得很。
那是曾经的她,曾经绝望地在天国中挣扎的她。
她沉默着坐回车厢,摆手表示鸣叶稍安勿躁。
她的目光落在那副画卷上。那画方才展开一半,仿佛仆人正要赏识,却碰焦急事仓促拜别,便将它顺手放在那边。
一景一物熟谙非常,这清楚是她宿世和陈文旭方才结婚时所居屋子的模样。
陈文旭,是他返来了吗?赵王背后的那小我是他吗?
金元宝道:“你们到了就晓得了。”
江苒俄然感觉荒诞极了,可若不是这个解释,莫非重生这类事,竟还会有第三小我?
如果真是谢冕,她倒不消太担忧,谢冕为人看似不羁,行事却不会失了分寸。但她总感觉这件事有那里不对劲,就怕行此事者另有其人。
她的目光定住了,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透出,浑身如堕冰窖。
金元宝不觉得然:“甚么便利不便利的,都是老朋友,见一面有甚么要紧的?”他转头看了江苒一眼道,“如果六蜜斯不肯去,我们也不勉强,只是,六蜜斯只怕再也没机遇得知失落之人的动静了。”
鸣叶白着脸,战战兢兢地跟在江苒身后。江苒面色淡淡,看不出情感,沉默地跟在妇人身后。
江苒的目光落在画卷上,唇边俄然现出一丝嘲笑:将画着她畴昔的一幅画硬塞给她,陈文旭是甚么意义,是死也不筹算放过她吗?可惜,她已经不是畴前阿谁忍气吞声的江苒了。
昔日的影象潮流般涌上心头,她的心不受节制地颤栗起来,如泡入冰水,浑身发冷。
江苒这才看清,这是一座新坟,坟前竖着一块墓碑,上面鲜明刻着“陈讳文旭之墓”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