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淑媛娘娘[第2页/共4页]

半日工夫，只听布木布泰大呼一声，紧接着，一声婴儿哭泣，宏亮清澈。

吴克善劝住多尔衮,两人接着听管家婆子回话。

未几时，侍卫们返来，带回一车东西，绣花针、药材乃至浸过药的贴身衣服,一应齐备。

吴克善王妃只得柔声安慰，“双生胎儿，又不敷月，不免慢些。幸亏姑奶奶你身子壮，无妨事。先吃些东西歇一会儿。”说着，苏麻拉姑捧来牛乳片。

吴克善王妃游移一下，含泪说道：“孩子――倒着出来了，是个儿子。环境有些凶恶，太医们都不敢见你，叫我出来问，要大人，还是要儿子。”

多尔衮点头，早有宫人到暖阁门口传话。

暖阁内，布木布泰一字一句听清楚多尔衮的话，泪如雨下。时至本日，她终究明白上辈子，赫舍里・芳儿临死之前，望向玄烨的眼神里，意味着甚么，包含着甚么。芳儿，跟你比拟，哀家是多么的荣幸。

多尔衮冷哼，交代侍卫，把义顺公主送回睿亲王府，把李氏扔回王府。至于东莪格格，到底是多年父女情分，多尔衮心中不舍，入内去见哲哲，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八嫂啊，弟弟二十七岁方才得了一个闺女，千娇万宠，给她挑了好人家。就等着十五岁出门子，哪晓得，哪晓得――”

哲哲明白过来，递畴昔台阶，“这叫甚么话？上了玉牒，养了这么多年，那就是睿亲王府的和硕格格。她又那么孝敬你，还叫她承欢膝下又如何？等将来，不过一副嫁妆，所费多少？你只说你给别人养孩子，你也不看看，当年先帝养了阿布鼐姐弟三个，哪个不是视若己出？”

多尔衮闻声身后动静，挣扎着站起来，扶着侍卫跌跌撞撞进门，挨着门框站稳，冲吴克善王妃问：“如何样了？生了没？”

拉上皇太极做垫背的，多尔衮均衡了。仓猝破涕为笑，“就听嫂子的，还叫东莪做睿亲王府格格。”

多尔衮扶着侍卫渐渐走过来，悄悄抚着福临的背，渐渐说道：“不会有事的，你额娘有天神保佑，有祖宗保佑，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说着说着，义顺公主兴趣高涨起来，当着李氏的面，一张一张念起宫斗秘笈。念到欢畅处，还笑呵呵问李氏：“淑媛娘娘，不晓得您此次谗谄本宫，都用的哪个别例？置之死地而后生？借刀杀人？还是――拿子嗣说话呢？”

顺治望着多尔衮背影，沉默不语。吴克善伸手，拍拍顺治肩膀，渐渐说道：“当年你出世的时候，几乎难产。太医曾问先帝，保子还是保母。”

正在殿表里只闻雪落簌簌之时，吴克善王妃双手带血，从暖阁内挑帘子快步出来。吴克善、顺治甥舅俩一同围上去，问环境如何。

顺治陪着笑一声，扭头问：“那些个害人东西如何办？”

实在也不至于，布木布泰身材好着呢。只是太医们不敢这么答复，只能支支吾吾。这番姿势，更加坐实了布木布泰伤害。哲哲腾地站起来，不及说话，寂然倒下去。哲哲担惊受怕一天一夜，年纪又大了，如何经得起这般惊吓。只觉昏昏沉沉，说不出一句话来。

查明本相，太医用药以后，出来禀报，说太后还要再等些时候。多尔衮坐不住了，叫来何洛会，站在交泰殿门口，叮咛下去传令吉林将军，命他严阵以待。又找来礼部詹事，命他带人去睿亲王府，把那李氏小福晋捉了，好生送回朝鲜，趁便送给义顺公主父母一些礼品，以作秦晋之好。至于李氏，只对高丽王说完璧归赵，请高丽王仍旧封做淑媛娘娘，奉养床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