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所谓伊人[第2页/共4页]

菊花闻声内里响动，没见人来，老嬷嬷隔着窗户说巴特尔等会儿来回话。点点头，还是躺在床上，等着脸上面膜干掉。说也奇特，上辈子一向到死，一张脸向来没有长过痘痘。如何重生一回，出了满脸疙瘩。别说外人，就是本身对镜子看了，都觉惊骇。幽幽感喟一番，半睡半醒想事。

巴特尔办完事，回到驿馆复命。老嬷嬷出门接着，说格格敷了面膜，正在歇息，叫他等会儿再来。巴特尔点头，拱手告别出去。

哄了半日，菊花终究安宁下来，苦笑着点头，“嬷嬷，我没事了。你叫丫环来，给我洗洗脸，我要见巴特尔。”

巴特尔，怪不得顺治孝陵没有我的骨灰。我如何竟然忘了，是你一小我，捧着那罐冰冷的灰土，一步一步踏上了那条归乡之路？为甚么直到现在，才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呼麦？我如何能忘了，那五十年，是你陪着我，一天一天渐渐度过？我如何就忘了？

哲哲：我死的早，没我啥事儿

巴特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正在迷含混糊时候，外头不知那边传来呼麦，悠婉转扬、低降落沉，随风飘零。传入窗棂，震民气扉。

女子还没说话,就听河对岸两个女孩儿叉腰大笑，一个对另一个说：“姐姐，您瞧呀，董鄂家的姐姐，可真标致。”

老嬷嬷小跑着出去，拍着菊花后背，“主子，如何了，做恶梦了？没事儿，嬷嬷在，嬷嬷在呢！”一面拍，一面命人请大夫。

钱夫人端坐正位，一身孝衣，脸上似哀思、似沉寂，对着巴特尔沉声问道：“懦夫何来？”

倒是曼殊锡礼之女娜仁格格听了，背对着顺治嘲笑，不紧不慢说道：“谁叫吕布、董卓个顶个好色？如果他二人有一个能禁得住美色引诱，那里会落得这般了局？”

布木布泰+多尔衮：呃~~~

老嬷嬷毕竟是看着菊花长大，一心护着小主子，不肯她心性寒冰普通冷硬，踟躇一番，上前软软劝道：“主子，咱是来治病的。何必跟两个死人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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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心。姐姐，要不然，咱也搬块大石头，坐水里头？”

身后老嬷嬷与巴特尔对视一眼，豪情，咱家小主子大老远地跑到金陵这个火炉里受热，是为了瞧人家伉俪咋死的？这都甚么爱好？

巴特尔听了，看似事情好办，实在脑筋里一塌胡涂。老嬷嬷略微一愣，随即笑问：“主子，您是想――送钱蜜斯进宫？”

哲哲看一眼，见这二人不过是八旗中平凡人家，猜想将来不会停滞皇后获宠，随刻薄笑笑，帮着顺治又挑一个叫兰儿的女孩，同号格格，充后宫。

拍鼓掌，带着人走了。至于钱夫人如何照顾柳如是母女，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巴特尔三两句说完，指着柳如是母女，叮咛一番。

菊花看老嬷嬷一眼，渐渐答复：“柳夫人虽有高名，毕竟出身秦淮，又到处对比正室原配，钱益谦一死，便不为钱家所容。若不给他们一个但愿，无所顾忌，钱夫人又如何会善待她们母女。”说着，命丫环取出郡主银印，交给巴特尔，“去吧，去的晚了，一条性命就没了。”

巴特尔，科尔沁一等一的巴图鲁。犹记得，上辈子出嫁前，父亲命他入宫保护。原说三年就放他回草原，建功立业、上疆场厮杀。哪晓得，为后两年，无错被废。巴特尔感于小主子孤苦，请旨留京。这一留，就是整整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