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谁将谁植于心口[第3页/共4页]
他承诺过许清欢的师父,眼睛病愈之时,就是他下山之日,今后沧雪山上,哪怕一草一木都只能在脑筋里。
南峣暄替许清欢掖好被角,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才起家,悄悄拉开房门分开。
许清欢缓缓抬起颤抖的手,触摸到那银色的面具,将它渐渐取下,暴露南峣暄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
“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嗯。”尾音愉悦上扬。
南峣暄抬手握住她的皓腕,一手覆上许清欢梨花带雨的脸颊,指腹悄悄地摩挲着她的肌肤,薄唇泻出醇厚似酒的颤音:“九儿……”
当年,北君莫来的俄然,他想等她返来的,但是偏生他的眼睛好了。
“嗯。”许清欢立马喜滋滋地应到。
“只喜好茶香?”
哭得不能自已,哭得撕心裂肺,那种似浸在骨子里的委曲一下子决了堤。“阿九……呜呜……”
南峣暄未语,悄悄地握着她的手,眉眼和顺。傻丫头,我怎忍见你难受?
她的天下太小,太敏感,禁不起折腾。她具有的本来就很少,却已经落空了太多。
“轰”的一声在南峣暄脑筋里炸开,他陪了她两年,尚且难过;她师父陪了她十一年,是她生射中最首要的人,她该是多么悲伤?他走了,她能追下山;但是她师父死了,她去那里将她的师父追返来?
以后,南峣暄跟许清欢再讲了现在的各方权势,目前状况,和将来事情的走向。比拟之下,南崔乐和方青霖他们奉告她的只是冰山一角。
闻声屏风后传来“哗啦”的水声,南峣暄一挥袖,一道劲风,门“哐当”一下就关上了。
走到南峣暄跟前,昂首望着他,银色面具下那古井无波的眼此时仿若潺潺的溪水,沁民气脾,暖和柔情。
如花的笑靥装进南峣暄的眼,清脆的笑声传入南峣暄的耳朵,他的心口猛地一疼。
南峣暄放在她背后的手,顺着许清欢的胳膊找到她的小手悄悄握在掌心,唇角上扬:“阿九只要九儿就够了。”
“嗯?”
“北蜜斯,可入寝?”门外一个丫环面带绯霞,声音决计柔了几分,她悄悄叩响房门。
任谁也想不到,世人面前冷酷无情的南王会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柔情似水。
许清欢一双哭红的眼,望着南峣暄,眼泪止不住地滴下,抽泣着答复:“师父死了。你走了一年后,师父就死了。”
“我……”许清欢对上南峣暄扣问的目光,低着头玩了好久的手指,声音细若蚊蝇:“我想留下来。”
看着许清欢的眸子闪过一抹绝望,南峣暄收紧了长臂,“我会在前面跟着你的。”
许清欢着了一件浅粉的里衣,简朴地系上,就吃紧地从屏风后跑了出来。
“不骗。”
“不可。”
还好南峣暄身后的林檎眼疾手快地拉了那还沉迷在南峣暄背影的丫环一把,不然恐怕她此时就应当被震飞了去。
他如何会生她的气?如何舍得?南峣暄无法地暗叹一口气,伸手将许清欢揽进怀里,大掌放在她的背上,炙热的温度透过丝绸让许清欢感觉浑身都是暖意。“明日我送你分开。”
“对不起……”怀中一片温热,南峣暄晓得,那是许清欢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袍,如同一大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许清欢重重地点头,“之前师父不准我擅自下山,偶尔带我去内里都是来去仓促。跟老阁主分开沧雪山就一向住在宅子里,都没出去玩儿。”
“你说的,不能骗我。”许清欢望着南峣暄,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