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听琴[第3页/共3页]

韩希夷想要嘲笑他两句，却说不出来。

不知甚么时候，琴声已经停了。

“是，小的这就叫他们掉头找。”昌儿又跑出去了。

韩希夷才规复普通，笑道：“小小年纪？你倒像瞥见她了一样。”

方初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闲的骨头痒了？”

韩希夷笑着点头。

韩希夷笑道：“昌儿，如果圆儿那小子在这，定不会让你家少爷操心一点儿。你可要谨慎了，再不消心办事，谨慎你家少爷把你送走。”

韩希夷叹道：“想不到乡野间也有这类人。”

船俄然停了下来。

“嗯。秀外慧中的意义。”小秀道。

方初扬眉道：“只不错？”

“是顺水走的呀。这船……船又不能登陆走！”昌儿委曲道。

韩希夷笑道：“你还真有雅兴！”

昌儿听得快哭了，道：“韩大爷经验的是。小的记着了。”

方初道：“你刚才不是阐发了。丰年纪的人毫不能弹得如此不沾尘凡，只要本性至纯、不谙世事的少女才气弹奏得出。便是少年，只怕也会多些打动激昂意境。”

“以是你叫小秀？”昌儿瞪大眼睛问。

韩希夷走到长几边，在另一软椅内坐下，道：“那又如何？总不能他操琴，就不准我吹箫了。或者，他弹得比我吹得好听？”

因而叮咛昌儿掉转船头，重归景江正道，逆流而去。

他问道：“大少爷叫小的有甚么叮咛？”

待放下茶盏，他正色道：“鄙人定不让你这浪荡子糟蹋人家女儿！昌儿，快走，快走！”

昌儿复又进舱，见方初和韩希夷都凝神听琴，不敢打搅，便走到窗下，看小秀烧水泡茶。

方初只留意内里琴声，没理睬他。

“琴声如何越来越远了？”方初皱眉问。

秀儿承诺一声，上前手脚敏捷地清算起来。

韩希夷一顿，箫声停止。

昌儿道：“是。”

韩希夷轻声道：“这等纯洁的音色，倒是少见。”

因为，他也是如此以为。

因又问道：“没弹了。还等吗？”

昌儿承诺一声又出去了。

郭家院内，二楼清哑内室内，一灯如豆。

方初和韩希夷走到窗前，推开窗扇。

次日，郭家盼望已久的江家人终究来了。

方初道：“那就停在这。”

眼下弹的是《醉渔唱晚》。

夜色沉沉，秋水浸月。两旁青荷连缀幽深，当中白水匹练延展。火线暗影处，树影婆娑。琴声穿林渡水而来，在夜空下回荡，六合仿佛明朗起来。琴声和秋虫鸣叫融汇交合，仿佛天籁，浑然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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