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端宁郡主[第2页/共3页]
“等你嫁到了大漠,我们在篝火边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再渐渐讲,比这个四周不通风的天安城强百倍!”
天子哈哈一笑,悄悄拍了拍莹月的手,“和你纪徒弟学了几年诗词文章,倒也有些长进!”
“请归德将军府秦氏上前接旨!”刘公公高叫。
一炷香转眼便到,只要寥寥数人完成了题做。
“你信不信,再说我是世子妃,我也问宁王要个甚么瓶儿、罐儿的当信物?”
秦水墨却不睬他,低头去用筷子夹案上的荷叶糯米团。
莹月公主走后,天子喝了杯参茶,缓缓将桌上的五卷诗作一一翻开。
秦水墨却得空跟他辩论,仓猝起家,走上前去再跪倒。
刘公公彻夜未眠,在殿外等待。他的思路也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当时的皇上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皇子;而那位面貌并不出众的女子却恰好令皇上魂牵梦萦,以后的造化弄人,转眼间亦是天人永隔二十余年了。刘公公悄悄向诸神祷告,此番皇上心结的解,天然是好。只是大悲大喜切莫伤了身材,还是该请太医来瞧一瞧才好。刘公公远远瞥见德妃宫里的宫女青萝,赶紧上前,悄悄说道:“请德妃娘娘宽解,皇上身材无碍,只是近几日政事繁忙,怕是要宿在养心殿了!”
“看你写的缓慢,到底写的啥?我看出这题的人古怪得很!”棘默连冲秦水墨眨眨眼睛。
一时候世民气内腹议不断。有人想莫不是皇上要重用秦玉德对拜月国用兵?有人想莫不是这秦氏女子竟是皇上的私生女,可长得不像啊?更有人想难怪棘默连对此女喜爱有加,本来人家一早就是赐婚的工具,这不封郡主了不是?
“你当我平话的?赏钱都没,我凭甚么要讲?”秦水墨瞧见棘默连宝石般的眼睛蒙上了三分醉意。
“说不定父皇的困难本日有人做得出也未可知!”莹月撅着嘴巴说。
“你——”棘默连终究杜口。
秦水墨淡淡一笑,“那不是我写的。”
跟着刘公公宣旨结束,世人大吃一惊。本来刚才那幅画就是传说中难倒了翰林院学士的无书画谜,传闻那画谜有二十余年无人能解,本日竟被秦府的蜜斯解开了?皇上竟然封她做端宁郡主!传闻这表蜜斯在秦府职位难堪,皇上究竟是何企图?
秦水墨自幼听师父讲这故事时,便记得深切,现在瞥见那副画,便感觉画中女子正如唐婉再遇陆游时的普通表情。至于陆游数十年后还为唐婉哀痛落泪,秦水墨却不肯再讲,错已铸成,香魂已逝,作为男人却又哀哀怨怨写几首随风而去的酸诗又有何用?
莹月瞥见案上各省各司报来的奏折另有很多,向天子一拜,“父皇,那儿臣走了,您也保重龙体!”
“仿佛是归德将军家的,我看啊,棘默连对她倒有点意义,不过她长的嘛,平淡了些。”
“圣旨到!”去而复返的刘公公,一扬拂尘,大步而来。
“哎呀,父皇!我不就是想看看我将来皇嫂们都甚么样嘛,瞧您批奏折肩也酸了吧,让莹月给您捏捏!”那“小寺人”却恰是当明天子最宠嬖的小女儿,莹月公主!莹月乌溜溜的眸子一转,脸上暴露天真烂漫的笑容,来到天子身后,悄悄为天子捏起了肩膀。“不过父皇啊,您这幅画出的题也太难了吧,统共才收回了五份诗稿啊!”
“诗仪,诗仪,朕明白了!朕明白了!本来这才是你的表情,你还爱着朕,你还爱着朕!朕错怪你了,是朕负了你!”窗上人影起了又坐,坐了又起,仿若养心殿的烛火一夜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