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莲下问道[第2页/共2页]

秦水墨现在看到那画像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签章，之前觉得是块烟渍，待到看清楚那签章的款式，秦水墨的心咚咚咚跳个不断。

秦水墨不置可否。

余守正抢着答道：“这我晓得，必定是眼睛！”老道瞅一眼秦水墨见她似要说话又忍住了，便看着她道：“丫头，你说——”秦水墨咬咬嘴唇道：“衣裥”。

秦水墨便问：“凌虚道长当真脱俗，殿中不供三清，不敬六合，却挂着一朵花。好好挂着也还罢了，如何又弄这劣质油灯，将画都熏坏了。”

余守正知秦水墨心中迷惑，笑嘻嘻道：“你看这邢窑白瓷茶碗便抵得上中等人家一年的支出，未免心中骂我师徒二人穿着褴褛却器具豪华，做得大要文章嘛？”

余守正却抱怨道：“师父，您瞧瞧，我说做几身新衣裳，您就是不让，说甚么衣能蔽体便是礼，端的让人瞧不起！”

余守正听秦水墨用那一百两金子嘲弄老道“噗嗤”笑出声来，被老道瞪一眼，便拍拍尽是补丁的道袍忍住了，眼中却还是弯成了新月。

秦水墨听凌虚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当中轻重却论的明白，想到青叶神山上七色宝石恍若天宫，不由对这肮脏老道寂然起敬，站起来躬身道：“道长此心才是真正的悲天悯人，不敛百姓之财，一衣一履均物尽其用，弟子末学掉队，不知深浅，之前多有获咎。”

“道从何来？”

凌虚便道：“那三清从何而来？”

“一气便是道，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觉得和。由知名大道化生浑沌元气，由元气化生阴阳二气，阴阳之相和，生天下万物。”

秦水墨见二人衣衫褴褛，但器具却整齐非常，不由心下惊奇。

秦水墨笑道：“道长这话问得奇了，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品德天尊乃是道家最高尊神，不供他们供甚么？”

秦水墨见这老道一身道袍虽还洁净，但人也是疯疯傻傻，实在比余守正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所想的事估计这疯老道也说不出个以是然，反而白白华侈了半日光阴，秦水墨心中肝火渐生道一句：“修个石像有何难，只怕难的是银子不凑手吧？”

凌虚看她一眼慢悠悠说道：“小丫头说说，为何道观中需求供三清？”

秦水墨走到供桌前，伸手悄悄在桌上的黑烟灰上一点。凌虚老道眯着眼看她，也不作声。秦水墨转头道：“这黑火油除了点灯倒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秦水墨眼看着凌虚，心中的疑问再也忍不住了，深施一礼，虔诚地说道：“道长世外高人，还请指导水墨。这幅画乃是画圣姬明夜的真迹，这姬明夜与前朝右相商彧究竟有何干系？”

老道仰天长叹一声道：“如果如此简朴那倒好了，北魏已不成追，纵有技术传承，又那里有当年的神韵。强求当年之风，不恰是逆天而行？”

“一气从何而来？”

凌虚笑着冲下首一指，让了秦水墨落座。

秦水墨瞧这偏殿，除了画像供桌，其他之处倒是纤尘不染，黄梨木雕花椅更是擦拭的雪亮，心中便想那油灯定是成心为之，便坐了等他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