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野有遗贤[第1页/共2页]
见闻焕章语出感慨,王伦倒是能体味得出他话语中的寥寂,想此人身负才学,却平生不得人看重,他本不是东京人,少时也曾流浪江湖,只是近十几年一向在东都城外借居,没少跟朝中大臣来往,只是被人嫉他大才,劈面尊敬背后压抑,故而十多年仍然白身在野,厥后高俅出兵梁山泊时,上党节度使徐京才在高俅面前保举出他,可惜他是个君子,不得高俅看重,兵败后仍然归隐山野。
闻焕章见说一笑,只盯着王伦眼睛道:“官人莫非要诱我入伙?”
只见那文士却摇了点头,开口道:“他只是替人背骂名罢了,这等事不说也罢!只是徐西席暂无性命之忧,开封府此番定不会判他极刑!”
汤隆一时摸不清此人套路,只道:“恰是,有何见教?”
那文士摇点头,道:“谁都不肯意替别人受过,关键你兄长的并非高俅!”
那文士将他扶起,道:“你便依方才这位官人教的法儿,去找那孙佛儿,此人和高俅素不对路,他女儿嫁与蔡京族孙为妾,非常受宠。高俅失势不久,根底未稳,也何如孙定不得。何况高俅此番并有害你兄长性命之意,目标只为了那件受人之托的宝甲,你且早些去办理枢纽,也好叫你兄长少受些苦!”
那文士见王伦竟然猜出本身身份,非常猎奇的盯了王伦看了半晌,忽而一笑,道:“不想竟也有人识得我!?”
汤隆只是要问,那文士被缠不过,最后才道:“我姓闻,懦夫去罢!”
想到这里,王伦心念一动,道:“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前辈可曾想过换个处所待待?”
就在汤隆拜谢了王伦,收起金子便急欲分开之时,忽听不远处坐头上,有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士长叹道。王伦等人出去这旅店时,此人正趴在桌子上熟睡,如醉酒普通的模样,加上两桌隔得颇远,是以大师当时都没如何在乎。
那文士闻言哈哈一笑,道:“倒是我讲错了!”旋即此人朝王伦等四人赔罪道:“刚才酒醒,不巧听闻几位言谈之事,一时感慨,惊扰了诸位,多有失礼!”
王伦只望着那文士,笑道:“为友谋事,唯在情意,有钱出钱,有力着力,不成以出钱多少,来论斤称义!”
汤隆一听大喜,仓猝朝此人拜谢道:“愿求仇人大名!”
那文士方才坐下,便道:“久闻河北、山东多慷慨之士,这位官人挥手间一掷百金,倒也非常可贵!”
那文士呵呵一笑,与王伦酒杯一碰,便把杯中水酒干了。酒罢,王伦提起话头,只听他道:“前辈方才感慨倒是为何?”
听这文士云山雾罩的说话,汤隆越听越胡涂,只好催问那文士下文,那文士呵呵一笑,接着道:“似徐西席这般禁军军官要问极刑,不管三衙殿帅还是开封府尹,讯断以后此案文书都要上达天听的,批准以火线能实施,如要真问了徐西席的极刑,弄得满城风雨叫陛下闻之,高太尉反为不美,以是定个可大可小的罪恶,也不会引发朝野存眷,到时候开封府即便在太尉企图上打个扣头,办个刺配抄家这等过得去的判罚,那太尉的目标就达到了!”
那闻焕章以掌拍头道:“本来是他!”,旋即长叹了一声,“还是贫贱之交不相忘啊!想我在这东都城外居住了十几载,差未几倒忘了这位故交,不想他还记得我!”
王伦笑道:“如此前辈是铁了心留在这东都城外,远了望着那漂渺出息,直蹉跎了光阴?”
汤隆一惊,讲错道:“唐猊甲!?”
两人见状都起家还了礼,王伦叫张三跟着汤隆一起去开封府,他本是此处地头蛇,有他在办事也便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