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王庆因奸官司龚端被打师军犯[第2页/共4页]
庄主问道:“各位都像东京口气。”王庆道了姓名,并说被府尹谗谄的事。说罢,叨教二位高姓大名。二人大喜。那上面坐的说道:“小可姓龚,单名个端字,这个是舍弟,单名个正字。寒舍祖居在此,是以,这里叫做龚家村。这里属西京新安县管下。”说罢,叫庄客替三位濯那湿透的笠衫,先汲凉水来解了暑渴,引三人到上房中洗了澡,草堂内摆上桌子,先吃了现成点心,然后杀鸡宰鸭,煮豆摘桃的置酒管待。
当下妇人扶王庆到床上睡了,敲了一碟核桃肉,旋了一壶热酒,递与王庆了。她自去拴流派扑蚊虫,下帐子,与丈夫安息。王庆因腰胁非常疼痛,那桩儿转动不得,是不必说。
庄客重新安排,先搬出一碟剥光的蒜头,一碟堵截的壮阺,然后搬出茶蔬,果品,鱼肉,鸡鸭之类。龚端请王庆上面坐了,两个公人一代儿坐下,龚端和兄弟鄙人面备席,庄客筛酒。王庆称谢道:“小人是犯法囚人,感蒙二位错爱,无端相扰,倒是不当。”龚端道:“说那边话!那个保得没事?阿谁带着酒食走路的?”
却说王庆同了孙琳、贺吉离了东京,赁个僻静地点,调节了十余日,棒疮稍愈,公人催促上路,迤逦而行,望陕州投奔。此时恰是六月初旬,气候酷热,一日止行得四五十里,在路上免不得睡死人床,喝不滚汤。三小我行了十五六日,过了嵩山。一日正在行走,孙琳用手向西指着远远的山岳说道:“这座山叫做北邙山,属西京管下。”三人说着话,趁早凉,行了二十余里。瞥见北邙山东,有个市镇,只见四周村农,纷繁的投市中去。那市东人家希少处,丁字儿列着三株大柏树。树下阴阴,只见一簇人亚肩叠背的围着一个男人,赤着上身,在那阴凉树下,吆呼喊喝地使棒。三人走到树下歇凉。
话说王庆见板凳捣蛋,用脚去踢那板凳,倒是用力太猛,闪肭了胁肋,蹲在地下,只叫“苦也苦也!”半晌价转动不得。
此时王庆的父亲王砉,已被儿子气瞎了双眼,另居一处,儿子上门,不打便骂。本日闻儿子遭官司刺配,不觉肉痛,教个小厮扶着,走到王庆屋里,叫道:“儿子啊,你不听我的教诲,一向如此。”说罢,那双昏眼内,掉下泪来。王庆从小未曾叫王砉一声爷的,今值此家破人离的时节,心中也酸楚起来,叫声道:“爷,儿子本日遭恁般屈官司,叵耐牛老儿无礼,逼我写下休书的状儿,才把银子与我。”王砉道:“你常日是爱老婆、孝丈人的,本日他如何这等候你?”王庆听了这两句抢白的话,就愤怒忿地不来睬爷,径通两个公人出城去了。王砉顿足捶胸道:“是我不该来看这逆种!”复扶了小厮自回,不题。
两个直睡到次日辰牌时分,方起家。梳洗毕,王庆因腹中空虚,正在早餐,兀是未完,只听得内里叫道:“都排在家么?”妇人向板壁缝看了道:“是两个府中人。”王庆听了这句话,便呆了一呆,只得放下饭碗,抹抹嘴,走将出来,拱拱手问道:“二位来临,有何见教?”那两个公人道:“都排端的受用!朝晨儿脸上好秋色!太爷今早点名,因都排不到,大怒起来。我每兄弟辈替你禀说见怪闪肭的事,他那边肯信?便起了一枝签,差我每两个来请你回话。”把签与王庆看了。王庆道:“现在红了脸,怎好去拜见?略停一会儿好。”那两个公人道:“不干我每的事,太爷立等回话。去迟了,须带累我每打。快走!快走!”两个扶着王庆便走。王庆的老婆,仓猝走出来问时,丈夫已是出门去了。两个公人,扶着王庆进了开封府,府尹正坐在堂中皋比交椅上。两个公人带王庆上前禀道:“奉老爷钧旨,王庆拿到。”王庆勉强朝上磕了四个头。府尹喝道:“王庆,你是个军健,如何怠玩,不来服侍?”王庆又把那见怪闪肭的事,细禀一边道:“实是腰肋疼痛,坐卧不宁,行走不动,非敢怠玩,望相公便利。”府尹听罢,又见王庆脸红,大怒喝道:“你这厮埋头酗酒为非,干那不公犯警的事,本日又捏妖言,欺诳上官!”喝教扯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