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教头刺配沧州道鲁智深大闹野猪林[第1页/共5页]
陆谦大喜道:“还是薛端公真是利落!明日到地了时,是必揭取林冲脸上金印返来做表证。陆谦再包办二位十两金子相谢。专等好音。切不成相误。”本来宋时,但是犯人,徒流迁徒的,那脸上刺字,怕人恨怪,只唤做“打金印。”
董超道:“是谁?”
那人问道:“薛端公在那边住。”
(小事呢。性命值多少?不幸。)
那娘子听罢哭将起来,说道:“丈夫!我未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就这天,府尹返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脸颊,量处所远近,该配沧州牢城;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
薜霸道:“只见罪人伏侍公人,那曾有公人伏侍罪人!美意叫他洗脚,倒置嫌冷嫌热,却不是‘美意不得好报!’口里喃喃的骂了半夜。”
时遇六月气候,炎暑正热。林冲初吃棒时,倒也无事。次后两三白天,天道盛热,棒疮却发;又是个新吃棒的人,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动。
二人道:“小人素不认得尊官,何故与我金子?”
府尹道:“胡说!”
府尹听了林冲口词,且叫与了回文,一面取刑具枷扭来上了,推入牢里监下。林冲家里自来送饭,一面使钱。林冲的丈人张教头亦来买上告下,利用财帛。正值有个当案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朴重,非常都雅,只要全面人,是以,人都唤做唤做孙佛儿。他明晓得这件事,转转宛宛,在府上说知就里,禀道:“此事因是屈了林冲,只可全面他”府尹道:“他做下这般罪,高太尉批仰科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殛毙本官,怎全面得他?”
那人唤酒保问了底脚,“与我去请将来。”
董超,薛霸,喏喏连声,说道:“小人多么样人,敢共对席?”
薛霸道:“那边信得你说!要我们心稳,须得缚一缚。”
搀着林冲,只得又挨了四五里。看看正走不动了,早瞥见前面烟笼雾锁,一座猛恶林子,驰名唤野猪林: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要去处。宋时,这座林子内,但有些仇恨的,利用些钱与公人,带到这里,不知成果了多少豪杰。
太尉喝道:“胡说!我府中那有承局?这厮不平断遣!”喝叫摆布:“解去开封府,分付腾府尹好生推问,勘理明白处决!就把这刀封了去!”
三人坐定,一面酒保筛酒。
府尹道:“林冲,你是个禁军教头,如何不知法度,手执利刃,故入节堂?这是该死的罪犯!”
那人道:“请坐,少间便知。”
林冲道:“高低要缚便缚,小人敢道怎的。”
薛霸道:“我也走不得了,且就林子里歇一歇。”
当下薛霸收了金子,说道:“官人,放心。多是五站路,少便两程,便有分晓。”
看看天气又晚,三小我投村中客店里来。
薛霸便提起水火棍来望着林冲脑袋上劈将来。
那人又道:“少刻便知,且请喝酒。”
张教头那边肯答允。众邻舍亦说行不得。
酒保道:“小人不认得,只教请端公便来。”
三小我奔到内里,解下行李包裹,都搬在树根头。林冲叫声“呵也,”靠着一株大树,便倒了。
林冲道:“感激泰山厚意。只是林冲放心不下。枉自两相迟误。泰山不幸见林冲,依允人,便死也瞑目!”
林冲告道:“恩相明镜,念林冲负屈衔冤!小人虽是卤莽的军汉,颇识些法度,如何敢擅入节堂。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冲与妻到岳庙还香愿,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把老婆调戏,被小人喝散了。次后,又使陆虞候赚小人吃酒,却使富安来骗林冲老婆到陆虞候家楼上调戏,亦被小人赶去。是把陆虞候家打了一场。两次虽不成奸,皆有人证。次日,林冲自买这口刀,本日太尉差两个承局来家呼喊林冲,叫将刀来府里比看;是以,林冲同二人到节堂下。两个承局进堂里去了,不想太尉从内里出去,设想陷林冲,望恩相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