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柴进门招天下客 林冲棒打洪教头[第2页/共6页]
那管营,差拨,得了贿赂,日久情熟,繇他安闲,亦不来拘管他。
世人见骂,各自散了。
次日天明,吃了早餐,叫庄客挑了三个的行李。
两个教头在月明地上比武,使了四五合棒。
庄客拿一束杆棒来放在地下。
那差拨不见他把钱出来,变了面皮,指着林冲便骂道!“你这个贼配军!见我如何不下拜,却来唱喏!你这厮可知在东京做出事来!见我还是大刺刺的!我看这贼配军满脸都是饿纹,一世也不起家!打不死,拷不杀顽囚!你这把贼骨头好歹落在我手里!教你粉骨碎身!少间叫你便见服从!”
却不躬身答礼。
柴进起家道:“二位教头,较量一棒。”
且说林冲正在单身房里闷坐,只见牌头叫道:“管营在厅上叫喊新到罪人林冲来点名。”
两个公人亦就坐了。
林冲见柴进说开就里,方才放心。
吃紧躬身唱喏道:“林冲谨参。”
便叫庄客取十两银来。
两个公人听了。
伴教头深怪林冲来,又要争这个大银子,又怕输了锐气,把棒来经心使个旗鼓,吐个流派,唤做“把火烧天势。”
庄客齐道:“你没福;如果大官人在家时,有酒食财帛与你,今早出猎去了。”
薛霸道:“我听得大相国寺菜园廨宇里新来了个和尚,唤做鲁智深,想来必是他。归去实说,俺要在野猪林结困他,被这和尚救了,一起护送到沧州,是以动手不得。舍得还了他十两金子,着陆谦自去寻这和尚便了。我和你只要躲得身子洁净。”
柴进大笑道:“也好,也好。林武师,你心下如何?”
即捧出二十五两一锭大银送与林冲;又将银五两赍两个公人,吃了一夜酒。
柴进再三谦让,林冲坐了客席。
柴进道:“是小可一时失了计算。”
林冲望后一退。
差拨道:“见天王堂看管的多时满了,可教林冲去替代他。”
鲁智深扯出戒刀,把索子都堵截了,便扶起林冲叫:“兄弟,俺自从和你买那相别以后,酒家忧得你苦。自从你受官司,俺又无处去救你。探听得你配沧州,酒家在开封府前又寻不见,却听得人说监在使臣房内;又见酒保来请两个公人,说道,“店里一名官寻说话∶“以此,酒家狐疑,放你不下。恐这厮们路上害你,俺特地跟将来。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酒家也在那店里歇。夜间听得那厮两个,做神做鬼,把滚汤赚了你脚,当时俺便要杀这两个撮鸟;却被客店里人多,恐防救了。酒家见这厮们不怀美意,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门时,酒家先投奔这林子里来等杀这厮两个撮鸟。他倒来这里害你,恰好杀这两个!”林冲劝道:“既然师兄救了我,你休害他两个性命。”鲁智深喝道:“你这两个撮鸟!酒家不看兄弟面时,把你这两个都剁做肉酱!且看兄弟面皮,饶你两个性命!”就那边插了戒刀,喝道:“你们这两个撮鸟,快才兄弟,都跟酒家来!”提了禅杖先走。两个公人那边敢回话,只叫“林教头救俺两个!”依前背上包裹,拾了水火棍,扶着林冲,又替他拿了包裹,一同跟出林子来。行得三四里路程,见一座小旅店在村口。深,冲,超,霸,四人入来坐下,唤酒保买五七斤肉,打两角酒来吃,回些面来打饼。酒保一面把酒来筛。两个公人道:“不敢拜师父在阿谁寺里方丈?”智深笑道:“你两个撮鸟,问俺住处做甚么?莫不去教高俅做甚么何如酒家?别人怕他,俺不怕他!酒家若撞着那厮,教他吃三百禅杖!”两个公人那边敢再开口。吃了些酒肉,清算了行李,还了酒钱,出离了村口。林冲问道:“师兄今投那边去?”鲁智深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酒家放你不下,直送兄弟到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