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佛罗伦萨[第2页/共2页]
他的口音听起来是英式英语,声音醇厚得就像酒庄里汗青最悠长的vino,说话的时候,仿佛就在亲吻你的耳朵。
孙子期浑身颤栗地被雷声惊醒,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化不开的夜色。
她已经好久没有试过梦见余城了。
她在喧闹的雨夜中伸开嘴唇,无声地说了句甚么。
她老是梦见他刻毒的面庞,梦见他漫不经心肠笑着,上扬着调子说出那些话的景象。
她从未想过如许的人,会是她以后梦中统统惊骇的来源。
或许当时她的脸红了。孙子期想。
月色之下,全部佛罗伦萨都为她沉迷。
本科学位她已经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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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愧,你还好吗?”
青年弓身为她捡起地上的长茎玫瑰。
青年的手没有当即放开,指尖触到她的温凉的皮肤。
在街角的这一场话剧中,几位年青演员不但演出了王后与雷欧提斯对话的场景。
“很美。”
脸上的神情猖獗而丢失,口中吟唱着不着名的陈腐歌谣。
在原著中,奥菲利亚的死,是借王后之口奉告她哥哥雷欧提斯的。
她恰好单独看完了一场《哈姆雷特》的话剧。
***
她很惊骇,每一夜都盗汗涔涔地从惊骇中醒来,又堕入到更加切肤的惊骇中。
不然面前这个非常漂亮的青年,他嘴角的笑意如何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泛动呢。
打雷了。
老是悄悄地吻她的脸颊,低低地喊她“奥菲利亚”。
遇见余城的那一夜,孙子期记得,佛罗伦萨的天空是一种天鹅绒似的湛蓝色。
陌生的青年扶着她的肩膀,用英语低声扣问。
可惜她天生审美妙念使然,实在喜好不来西欧人种。
这一夜。
同时还演出了奥菲利亚落水的场景。
刚分开佛罗伦萨的那段时候,她常常会梦见他。
话剧散场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我叫余城。”
窗外淅淅沥沥地作响。
孙子期笑着表示感激,捧着这几枝素净欲滴的长茎玫瑰筹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