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手把芙蓉朝玉京(二)[第1页/共3页]
周立德岔腿坐着,见牢门外站了几人,光芒阴暗,看得不大清楚,觉得是州衙的官差,不由有些心虚,喊骂声低了下去。待那几人走近时,他才倒抽一口寒气,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趴在牢门上,“阮兄,是那帮人找上的我,我若回绝,哪还能活到现在,求你看在当年交谊上,也谅解一下我……”
阮明婵走了几步,见两人落在背面,又跑了返来,“你们谈甚么?”
裴劭道:“太子监国你不晓得?这等小事还去费事陛下,到时候折子被截留下来, 等得望眼欲穿都等不到, 指不定过后想起来还要找你算账, 趁便也把我们拉下水。”
虞师道一惊。
裴劭一指阮明婵,“她保护。”
陈儒面色也不多数雅,与阮敬元互换了个眼神,问:“你又如何晓得?”
陈儒见他说得一板一眼,转向阮敬元,“这位是――”
虞师道痛心疾首地将儿子被人差点暗害的事情上禀圣听,顾忌着裴家的身份,他并未指明是裴劭,但言辞中却到处表示其身份。裴忠也在一侧,听他义愤填膺控告结束,冷冷一笑:“这牲口被我打断了腿,不再是裴家儿郎,你固然派人去抓,尸首不必送我面前来,最好将他碎尸万段!”
这陈儒本来在户部待过一段时候,厥后因为为人过分朴重不屑于看人神采行事被架空了出去,固然只当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但将雍县管理得井井有条,听闻阮敬元被贬颠末此地,本就想着要来送一送,以是立即亲身来请他们了。
陈儒没说话,就点了个头。
固然声音衰弱,但严肃不减,足以让这两人住嘴。
“某雍县县令陈儒,久闻阮公大名。”
刘锐一众如果在涿州都督府找到的他,必然会引发其别人重视,那也就申明,阿谁时候他不在州府。
陈儒又命人将牢门锁上,仓促赶去写上禀的奏折,连同阮敬元那一份一同呈上去。
虞师道神采僵了好一会,半晌才从蒲团上站起,施礼退下。
虞师道正心烦意乱,没好气道:“你是何人?”
此人能够算是一行人在涿州的线索了,自是要去会会。
骑马走在背面的阮明琛咳了一声,表示他重视言行。
那陈儒仿佛看出她的不安, 忙道:“我听闻叛将刘锐潜入涿州欲图挟持阮公,昨日已经派人去抓他们了, 也上禀了朝廷, 不日应当会下达旨意。阮公现在滞留于此,不如在鄙县待上数日, 等等朝廷的意义。”
一个声音俄然横插出去, 是裴劭。他内里松松垮垮地披了件外袍, 额上出了些汗, 显得有些衰弱的模样,但衣衿敞开, 又是一副欠揍的语气, 反倒让人感觉不大端庄。
裴劭伤口敷了药,又换了身衣裳,显得洁净利落很多,也跟着一起去了雍县县衙。
裴劭悄悄靠近阮明婵,“此人挺诚恳,可惜……”
裴劭瞥她一眼,心道:行啊,竟然能够反过来调侃他了。
“不是,我、我……”周立德百口莫辩,心道他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一抬眼看到站在最后默不出声的裴劭,俄然愣了一下,正欲喊出口,却见他抬起手朝外侧挥了挥,只好住了口。
周立德支吾道:“我有公事在身,北上颠末一片密林,恰好被他们埋伏了。”
陈儒有点不大信,但见阮敬元不出声,也就没问,道:“既然如此,我再递一份上去。”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臣不知另有此事,臣只晓得二郎他……”
周立德眼睛转了一圈,挣扎一番,豁出去似的,“我若说了,能不能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