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第3页/共3页]

少年人难掩惊诧之色向窗边望去，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推开，窗下的八仙桌边，鲜明坐着一小我。来人身姿矗立，头戴斗笠，笠边还围有一圈皂纱。暗淡当中，模糊能瞥见他双眉入鬓，眼角带煞，嘴角上带着一丝冷削之气。

他体内似有两股真气乱窜，时而如燎原之火将他身材烧得滚烫，时而又如□□冻得他瑟瑟颤栗。庞大的痛苦让他一会儿复苏，一会儿恍忽。复苏时髦知本身身处何地，恍忽时却模糊看到一幅从未经历过的气象――

夜枭声中，月影西斜，一片暗淡中，寒意更甚往昔。

亭台楼阁，连缀起伏，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宫髻妇人，谈笑晏晏，紫袍来宾，络绎不断。忽而暴风高文，电闪雷鸣，瞬息之间，雕栏画栋不复存在，只余下满目疮痍。混乱的马蹄声、铿锵的兵戈声、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哭泣声，交杂几次着在他耳边轰鸣，其声之大，仿佛不将他灵台震碎誓不罢休。

“这有何不成。”来人轻描淡写道，“你可知十八泥犁掌另有一个名字？”

贾无欺挠挠头，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说，岳沉檀却已了然道：“看来你确切深有体味。”

他说完，目光定定地看向岳沉檀。本觉得对方即便不暴露非常打动的神采，也多多极少会暴露些笑意。可令他千万没想到的是，听完他的话，对方的神采不但没有和缓，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弟子明白。”少年人沉声道。

“弟子本性驽钝，难成大器。”少年人涩声道。

他的目光深沉，仿佛饱含着千言万语，那珍之重之的意味，排山倒海般地朝贾无逼迫去。贾无欺仿佛堕入一片寒潭当中，本应冰冷彻骨，他却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着暖意，让人忍不住想就此沉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