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行军(下)[第2页/共3页]
金尚文十指紧紧捏动手中竹简,分神之下竟是扯下此中一板,他回神后将不慎撕扯下的一板竹简顺手丢到地上,再一瞧却看到这板竹简上写着一行前人小诗;‘世情薄,民气恶。雨送傍晚花易落。’
云向鸢手持龙刀枪道:“明天见些荤腥,杀尽了,咱也算初来天水郡为本地百姓做些除暴安良的功德。”
他双眼一目十行扫着圣贤心得,脑海里却不竭衡量好处得失。金泰衍此人他不喜,性子比他还要淡透,比来族中传闻的他二哥因他而死的传言愈发狠恶,都已经传到金家家主的耳中,可冷静无闻多年的金尚文打着一本万利买卖的心态,转念想到不是金泰衍这类心性,又如何能够成事呢?
阑城南门外十里就有一块境碑,哪朝安排已是无头定论,上面只要一行秦篆古隶笔走偏锋,清癯雕纹‘天水南原’四个笔迹。
马队也不去追逐其他毫无返身回战志气的盗贼,将这第一其中招的响胡匪用长矛矛尖挑起,对着他前胸又是一矛扎进,使的是巧力,没有将他肺腑内脏搅烂,赤红鲜血汩汩冒出,可恰好短时候内咽不了气。
云向鸢面色不善,本来是要一鼓作气进城的,就因为他成心矫饰学问说着天水境外有块不知何朝何代立下的古碑,侯霖便说要去观赏一眼,硬是又绕了两里多的路程来到这。
他夹紧马腹,两指勾出一根掷枪身姿后仰,枪身破空而去,正中那没能胜利抱起妇人烦恼间吐着肮脏字眼的男人。那男人背后中枪,微弱的力度直接使他从马身上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三圈后不见动静。
不像族中被看好正视的那几位嫡派血脉待价而沽,他及冠后便被逼迫到这天水郡小城当官,从县主簿熬成现在七品文职的县令花去八年工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比及金家在平沙城安宁下来后,他这个更像是随便打发到阑城忘记多年的旁系后辈才逐步被正视,连有望成为下任家主的三公子金泰衍,这些日子也多带着几个侍从不吝路途来这偏僻城池看望他,还亲热的叫他一声叔叔。
云向鸢纵马扬鞭,不等侯霖说话又是一阵惊呼拯救声,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中间转丘处的小道。
云向鸢舔了舔嘴唇,这一日来被秦舞阳的冷酷态度噎的够呛,正愁没处泄火,这奉上来的可不能放过。
他神情古怪,只道是天意,捡起来后将束简丝线缠好,悄悄放至一旁,又夹起一块要熔化的冰块丢入口中,顿时感觉浑身清冷舒坦。
充当锥头的马队手中长矛朝着一背对他逃窜的响胡匪后背蓦地挥出,那后背大敞的响胡匪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阑城县令金尚文躲在屋檐下听着夏蝉聒噪,中间摆放着一盘栗子大小的冰块,手里捧着一册圣民气得,却一丝也看不出来。
骑都尉既然作为骠骑将军手底下的精锐骑军,战力天然不消赘述,对上这几名不知来路的响胡匪只要虐杀和残杀两种处理体例,侯霖腰间装备着一把制式长剑,倒是一副看戏的轻松神情立在顿时。
两个时候后,这个本地百姓早就当作是一块无用石块的境碑前一马策蹄停足,顿时寒士打扮的青年上马将风吹日晒有些恍惚石碑上的沙尘飞粒一吹,微微蹲下辨认。
已经晓得疆场血腥和无情的侯霖倒是很淡然,既没有暴露作呕神采也没有面熟惧色,只是感觉这云向鸢手底下的卒子公然和他一本性子,喜好玩弄别人。
至于此中真情几分,他每想起老是会嘴角上咧挂着嘲笑遐想。
这何尝不是对他的警告训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