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燕阳义[第1页/共3页]
“这但是把草原上少见的好刀啊,看到刀柄处那两个字符没?是匈奴字文里的‘亘勇’,只要被草原部落都承认的单于有资格刻下这两个字,用来表扬对匈奴王庭有大功的人。”
战马,铁枪和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牙牌。
这几年北塞九边安稳不如之前,可匈奴却永久跨不过舆图上燕阳郡那道黑边,非论是幽、冀二州还是万里以外的长安,那些大人们睡的安稳苦涩之余对燕阳府也老是夸口几句。却没见哪个贵爵公卿情愿亲身往北走上一遭,天然也见不到每个月里燕阳郡内县城中飘过的白幔纸钱。
老头活力说道,还不屑的把头转到一边,像是在和这年青将士活力。“不。”
他们没有退路,全部部落里可否撑过下一个寒冬就要看他们能带回多少粮食,千户脑海里还回荡着部落长老用褶皱枯瘦的双手抚过他头顶,将部落里最贵重的那把一百年前有着草原雄鹰之称的大单于赐赉的亮月弯刀交与他手上。
既然成不了千古名臣,那就做乱世老贼好了。
侯霖看着好不轻易请来的袁蒙坐在主席位上还是不肯脱去那身明光铠,像是端坐军帐一样坐在宴席中,板着个脸,案台上一把佩剑吓的几个侍婢花容失容,唯恐这将军拔剑杀人。
“白叟家,要不我借你一匹马?比来匈奴可多了,你一小我走很伤害的!”
“白叟家,你是谁?如何会识得匈奴的字?”
司州弘农郡义安县。
袁蒙斜眼相视,看到这年青男人脚步轻浮,不知来时灌了几斤酒,径直走到庭前,对着比这男人还年青的侯都尉拜跪道:“下官义安县县令荀常筠拜见吾王!”
非论是讨厌至极的匈奴人尸身还是一同冲阵的袍泽尸首,都被扔进了刚好能掩住的土坑。他们何尝不想让这些血洒塞外的袍泽马革裹尸,葬在大汉的绿水青山中,可这险恶的空旷草原和不知从哪就冒出来的匈奴人毫不会答应的,带着尸身横穿数十里草原是非常伤害的。
老头儿张大嘴,明显没听懂这话:“啊?”。
听到这老头说这把刀来头挺大,他也未免有些猎奇的心机,单手提起这把亮月弯刀,感受一阵吃力,比起纯铁打造的燕阳虎枪只重不轻。
本该把酒言欢的宴席场面颇是冷酷,庭外坐在园中的几个什长见到袁蒙这模样天然也不敢举起酒杯,一个个正襟端坐,陪席的几个义安县吏更是不敢开口,一个个低着头不知想些甚么,独一一个适合开口的侯霖也不知说些甚么,至于上菜的侍婢更是惨痛,没有宴席里大人开口,只能端着食鼎站在一旁候着。
燕阳郡的军户家门前,见到挂着牙牌的都是家中有男人战死边陲,一是图个念想,二则感觉为国捐躯是一份殊荣,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个风俗。曾有士子北游燕阳见到这幕,作出‘北塞九边多英魂,死亦化牌镇家门’的诗句。
三百多游骑承载着千多目光将部落里统统的兵器都带走,为了让部落能撑过下一个凛冽寒冬。
老头置若罔闻,只是法度比之前那安逸模样要沉重了几分。
自汉广文帝扫清塞北成建燕阳府后,本来居住在这边塞的住民就大多成了军户,十户里九户中起码有一个男丁是中原奖饰的燕阳铁骑中一员,五户中便有儿子父亲都曾在边塞参军,应了那句上阵父子兵的话。
许司茂看着袁蒙这副模样心中痛苦难以言说,只但愿等等那姓荀的年青县令可别愤怒了这袁都尉,到时候扳连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小将士脸上另有几处血点,不知想到甚么暴露两个酒窝,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