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8 乱言解真意，书信传情疾（三）[第2页/共3页]

“老先生何出此言？”一浊眉头微微一挑。虽总觉看不清老头儿的深浅，但她现在不为本身而是在开解少年，若被人驳了归去、对方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恐对少年心性倒霉。

一浊伸出铁指，将宿平小臂一拧，咬牙切齿道：“今晚你和小兽本身烧火做饭！”

五寨主这会儿已经是心悦诚服了。

少年此时心中想到一事，正突突直跳，哪有工夫看继老头，却向一浊问道：“姐姐……法华叔叔的轻功……能跳起多高？”

继老头泰然道：“老头子没甚么本领，倒是曾听人提及熟能生巧，但――有技方能谈巧。当年流落街头时，咱也拉过琴唱过曲――女娃娃，都说唱曲儿要凭丹田气，可丹田气再多再强，能一口气唱完整曲么？”

继老头见二人怔杵在那边，当下大摇其头，回身背动手走开了：“真是无趣，也不知鼓个掌、叫个好，不如去那边看唱戏。”

可继老头的一番答复，却让两人再次惊掉了下巴：

一浊豁然一笑，极有耐烦隧道：“许是我方才说得快了，老先生没听清哩……那人要使出轻功，便有一口叫作‘真气’的东西，也就是人常说的‘内力’，那人一边要持住这口‘真气’，一边又要射箭，是以不能像小宿平那般不管不顾。”

宿平仓猝解释道：“给谁不都一样么！”

贾瘦兽好久未能插得上话，现在叫道：“快快写好！我明日便送去！”

一浊倒也干脆，回道：“天然不能，若不换气，怕是没唱完就憋死了。”

一浊也笑了：“是啦……想恁多何为！”

“是啦，老头子也晓得要换气，谁都晓得要换气，大伙儿无时不刻都在换气，大家都熟得很，可恰好不是大家都能唱好曲儿的。哎……老头子当时也是生存所逼，不得不缴了满身产业给一个唱戏的，让他教我如何换气的技法，这才勉强糊了张口，在街头支撑下来――哎呀，那但是一两多的银子啊……”继老头一边抱怨，一边拿他那苦闷的双眼瞅瞅宿平，又瞅瞅一浊。

配房内，宿平坐在桌前，毫笔沾墨、落下白纸：

贾瘦兽问：“你不学这跷板飞射了？”

宿平奇道：“甚么是火漆？”

继老头茫然问道：“甚么经验？莫非老头子猜对了？”

一浊笑骂道：“你倒是个急性子！想到哪出是哪出！”

欣喜之下，宿平一个箭步冲到继老头面前。他高兴极了，想要将老头一把抱起。

一浊不知他是何意，因而回道：“与我倒是不相伯仲，从地上掠到一层屋顶，自是不在话下。”

少年这下被她稍一点拨，终究也想通枢纽，暗想：可不是嘛！我方才还想着法华叔叔射箭时，不是过分在乎轻功，就是过分在乎射箭。轻功时，就该在轻服从劲，射箭时人已在空中，便不必想着轻功，换劲到手臂，用力在弓箭之上，待到射完，再换劲回到轻功不迟！

宿平悲吼一声：“啊哟！――姐姐不要！”

一浊嘿嘿道：“莫非你内心有鬼？将我与小婷卖了？”

正要提笔写下“敢指兄顺祝”，想让法华替他也转交雷敢指，少年俄然想起一事，因而朝那门口喊道：“姐姐，我能在信中提及你么？”

宿平俄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姐姐，我要些纸和一支笔，不知有没有？”

宿平却道：“你不能去，我明日要和你学筋斗呢！”

宿平微微一笑，也由她说，满脸“你奈我何”的神采。

少年只好作罢，将那第二份方才昂首的白纸收起，又把第一封信纸塞入封内封好，添上“法华叔亲启”几个字，这才翻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