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 暴拳称刑屠，巧箭名花落（二）[第3页/共3页]

宿平终究在打到第十九个来去之时，一招“阎罗殿下跪”翻身不起，瘫倒在地，已然脱尽了尽力。

“抱紧不放手，头槌！”

“打拳就是练身，哪有不增力量之理？更何况我们这套拳法乃是外功中的异数，你只看老夫这身肉板便知！”红叶拍了拍胸前的凸起道。

宿平诘问：“那人是个干甚么的？是好人么？”

话说这套拳法固然招式清楚，倒是打得极快，以生风之势一气呵成，令宿平仿若又回到了看邱禁连射三弦弓的那日中午，口干舌燥、呼吸不畅。

“三十七人！一起死了？”

宿平一拳“周公不解梦”落了空，倒是不断，两拳砸下，又一招“中午三刻鼓”捶将下来，只因矮了红叶大半个头，堪堪击向对方肋、腹之间，嘴里跟道：“这是学的法华叔叔的诡道，谨慎了！”

宿平闻言立时贯穿，最后一招，头才堪堪点下，就把双腿再屈，向前一个腾跃，竟是毫无阻涩地又连上了第一式“孟婆汤浓”！

宿平允想间，却听红叶道：“你如何了？”

“那还能有假！”红叶咧嘴道，“你如果能打中我，便算出师……”

三寨主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拳头撩向了他的下巴，仓猝后缩躲避，笑骂道：“好小子，还会耍诈！”

“恶人到了阴曹地府，是要下油锅的，暴拳连打其背部，叫他尝尝‘油锅滚背’的滋味……”

“刑屠拳本就是冒死的招式，即便是在无人自练，也要时候如临千百之敌！既是对敌，你这一倒地无异将自家性命拱手于人――我要让你晓得，这并非你之极限。人力偶然而穷，意志倒是无尽――”红叶边说边放开少年，退后一步，招手道，“来来来，不打脑袋、不翻身打腿、不顶脖子，你用其他五式攻我！”

三寨主说的没错，宿平方才倒地，只是到了体力的一个极限，却仍成心志未摧，如此一来，那体力之极限便不算是真正的极限。

宿平因而上前两步，这刑屠拳也没个起手，只见少年一个起跳，把手捏拳一砸，说打便就打了。

“这下巴经脉连着耳根也通着脑袋，一拳上打，磕掉牙齿不说，保管震得他晕厥畴昔，更甚者当场非命，便似做了一个周公也解不醒的梦。”红叶敞开话匣，干脆将其他招数都一一详解。

“下翻身！轰厥后腿！”

按着“刑屠拳”的招式前后，本应是打“油锅滚背”那一式，但是宿平一个马步快靠上前，出其不料地使了一招“极乐缠绵”。

对于这些，少年理应驾轻就熟，当初邱禁初次教他练身的景象，便与宿树根说过一样的事理。练身也好、练功也罢，付之肉，源自心，这心，可谓之“意志”。宿平虽未明悟，却早已做到了。晨跑是如此，俯卧撑是如此，引体向上、曲臂悬垂是如此，甚而最后邱禁叫他站于日头之下曝晒，亦是练心。

“脚站稳，挺起家，拳不断，尽管朝背打！”

“往下六寸是胸口！”

红叶每打出一式，便叫出一个名头，骇人听闻，声若响雷，仿佛化身为一个执令的监斩、宣罪的判官，顿叫人生出一股廷威不犯、森罗不欺的颤胆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