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黄泥圬三尺,青岩砌十丈(四)[第1页/共3页]
宿平依言跟了上去。
“少跟我泼酸,现在已经是‘夕’了。”
“唔……瞥见牛郎星了吗?”
侯志等人探头过来问东问西,邱副都头一概三言两语打发去了,一旁好久不语的林叔俄然说了一句:“阿禁,这个娃娃很像你。”邱禁一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
“那你现在就教我。”
宿平看他不似有假,便放手落了下去,卜一着地,只觉腰间与那大腿根一软,又要倒地。这回又是邱禁扶住了他,将他放到一旁的木桩上坐下。
宿平对峙越久,就越是能感遭到臂上、肩上、颈上、前腹、后腰、股间传来的与时俱增的酸麻,特别是一向紧握的手心,火烈烈地撕痛不已。
日色渐晚,衡岳之顶挂着一轮夕阳,谁道是:
邱禁莞尔一笑,道:“你才做完我教你的第一个诀窍,且做得不错,莫非你健忘了?”
不幸宿平刚被人踹伤了身子,现又要吊在竹杠上,心底却没有涓滴的牢骚,闭上眼睛,双手紧抓,咬牙对峙着,垂垂地手心与竹杠之间沁了很多汗渍,过了一会儿终究抓拿不住,掉落下来。他也不去看谁,特长掌在地上蹭了一层干土,甩几下酸疼的肩臂,挪开少量的位置,竟又跳起来挂了上去。
“真的?那我只要站上本来的七日,你便能够教我了?”
“我脑瓜没你聪明,只能数玉轮。”
“为何?”
“瞧你这一口气念的,不断不歇,惊六合泣鬼神。”
但是这一次他再没有掉下来。
“我可吃不消!我还想早点归去吃你母亲做的晚餐呢。”
“我已经教你了。”
邱禁沉默盯了少年半晌后,便起了个身,去那头抽了几条麻绳,又去这头抱了六粗一细的七根竹竿,粗的有一臂圆、一人多长,细的有三指宽、略短,这才回到宿平面前,朝他一甩头,淡淡道:“走!”
“邱叔叔,我又让你扶了……是不是又要加我多站两日?……没事,我能挺得住。”
“我要庇护宿灵。我要让父亲母亲过上好日子。我要让别人永久不能欺负我们。”宿平的声音不大,倒是一字一顿地说得极其清楚干脆。
“……宿平。”
“为何?”
他二人清算结束,便去溪边洗了个痛快澡,现在正光着膀子躺在光滑温润的鹅卵石滩上,仰起脸就能瞥见正在入夜的天空。
邱禁坐在那边抬开端来,目光刚好落在他的手臂上,只问了一句:“跟人打斗了?”
他二人走出了几步,便听围坐一起的人群中哄的一下闹开了,一人道:“看不出这小宿平还真有种啊!”侯志性急,更是站了起来,要跟上去瞧瞧,却被林老头挡了下来,斥道:“就你多事!”
“不消了。一日也不消了。”
红日有落,却无朝霞,是故南风吹不动,西山半脸照光彩;
“是的。”少年答复也是简练。
“本来成心机,现在便没意义了。”
“……邱叔叔,你是不是另有其他的诀窍要教我?”
“这话你昨日已与我说过了。”邱不准不在乎道。
“那你说说,‘黄泥圬三尺,青岩砌十丈’,是个甚么意义?”
“不为何。”
“那现在就教吧!”
“我要入禁军!”少年还是平静。
“这但是个好体例,”邱禁眯起眼睛,奥秘地说道,“使你长高的体例。”
“唔?”
邱禁领着宿平来到一处平坦的空位上,取了六根大竹,三根为一组交叉立在地上,用麻绳扎成两个一人一手高的支脚架,最后一根竹竿搭在这对支架的叉口处,看起来像是家里晾衣的架子,不过健壮了很多。最后他指着横在半空的那根,对宿平道:“跳起来,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