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波[第2页/共4页]

“二弟妹的心机，放在我们这的，倒比放在本身府里的多些，也难怪晓得得这么早了。”她比了比床上的大承担，“八娘子和七娘子的体格倒也附近，有了这个，不必再拿五娘子的旧衣了。也免得这丫头又闹得沸反盈天的，叫人不费心。”

“二太太行事还是这么着，有章法里，又透着没章法。”她低着头笑了，“您也别和她计算，她的心机，谁不明白呀？”

她才把承担送到七娘子院子里，七娘子正看着小丫头们洒扫屋子，摆放桌椅。因为箱柜都还充公拾好，只好把承担先放在床上。立春把白露拉过来，交代了这里头有几件衣服，都是甚么色彩，又叫七娘子见了二太太，别健忘感谢她送来的衣服。

五娘子是独个儿来的，把丫环谷雨留在了门外。

梁妈妈公然就在西偏院院门处立着等她。

立春面现难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二娘子神采僵冷，给大太太请了安，便坐到了大太太动手，狠狠瞪了五娘子一眼，才转头号召七娘子。

再说，总不能一人发一个镯子吧？那成何体统。

梁妈妈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回身含笑出了西偏院，到堂屋找大太太拿钥匙。

“你五姐做错了事，不敢坐，也是当然的。”二娘子摆了摆手，神采稍缓。“坐吧。”

七娘子固然看着安静，眼底却有压不住的焦心。

屋里已有了一张酸枝木螺钿床，只是不如正屋那边的大，七娘子摸了摸那木料，却感觉单从料子来看，与大太太睡的那张床没多少分歧。

“娘。”

七娘子就坐到了二娘子动手。她坐得很端方，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一杆小小的竹子。

白露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缎袄，只要手上戴了一对碧玉镯子，看起来很朴实，脸上的笑却让人很舒畅，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对梁妈妈说，“太太说，七娘子没甚么好衣裳，请了纤秀坊的人来给七娘子做衣服，不过纤秀坊的人本日过不来了，请梁妈妈把五娘子的衣裳取几件出来，先给七娘子换上。”

梁妈妈听她语气竭诚，唇边露了笑，拍了拍七娘子的手，密切隧道，“到了正院，就是正院的蜜斯了。我们杨家好歹也是江南朱门，正院的蜜斯，做派当然不能与姨娘房里的那些个庶女一样，你也要快些立起端方来，免得，被人笑话。”

妈妈们的笑更至心了，纷繁说，“七娘子风雅，谢过七娘子。”鱼贯退出了西偏院。

“大太太心慈！”她笑得和一朵花儿似的，“也舍得。大太太如许风雅的主母，满姑苏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二娘子心中一动，看着七娘子的眼神，又细心了一分。

纤秀坊做一套衣裳，造价百两以上，那是常有的事，还不算师父的人为。大太太这一次，的确是很大手笔。

只是这小小的五间屋子，对七娘子来讲已是很大了，她从南偏院带来的箱笼，在卧房靠窗墙边一字排开，屋内都显得空空的。

七娘子望着本身的脚尖，也不说话。

她有些难堪，咬了咬唇，就要硬着头皮送客。

她皱了皱眉，看了梁妈妈一眼。

梁妈妈说这话，不无安抚七娘子的意义。

七娘子很晓得这个事理。

二娘子不由就看向七娘子，除非七娘子出来求讨情，母亲说不定也就心软了，说她几句，也就这么揭过这事儿了。

“干妈。”白露福了福身。

“那都是我的衣服！我穿不了了，丢的丢，剪的剪，也都是我的事！”五娘子立眉说，她长得很美丽，即便如许活力，也别有一番活泼的神韵。“娘――你说是不是，您要拿我的衣服送人，也得先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