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近人[第3页/共4页]

立春就放松了下来，赏识地看着七娘子。

“立春姐又为甚么求到您头上了？”立夏还是有些不懂。“正如您说的，我们在正院但是一点根底都没有……”

“大太太春秋多少？”

这话粗听起来像是在酸白露，但如果立春要说她的不是，也就不会铺垫这么多句，又点出了白露的背景。

立春眉眼弯弯，“奉侍蜜斯是她的福分呢，那里说的上委曲不委曲。”她顿了顿，啜了一口茶，“这丫头本来大太太也是想当一等丫头来的，偏生，心气高了些，这几年垂垂大了，晓得耻辱……就不肯在大老爷跟前走动了。”

大寒是八姨娘身边最有脸面的丫环，如果是四姨娘传话，必然瞒不过她的耳目。

第十六章 近人

“除了我，她还能求谁。”七娘子嘲笑，“如果和白露似的，有干妈做背景，她也不必求到我头上了。二姐和五姐那里会管她的事，她们是嫡女，求不到立春头上。只要我们，说来身份也是蜜斯，但却到处都有仰仗她的余地，她才敢开这个口不是？”

立春情中一动，悄悄地撩开帘子，七娘子公然还没有上床，正在灯下支着下巴看书。

固然九姨娘生得不能说多都雅，但这对双生姐弟，倒是金童玉女普通惹人垂怜。

“姐姐平时在大太太屋里，也有个坐的地儿，如何到我屋里反而拘束起来。”七娘子说话很好听，在大太太屋里都能坐，到了少爷蜜斯们屋里，还客气甚么？

偶然候要拉近人与人的间隔，求她办一件事，是最好的体例。要表现出听进了立春的话，最好的路子莫过于找一件让她能够效力的事。

立春平时在大太太身边，仿佛是摆布手的模样，提及来，倒要比平时的八姨娘另有脸面，积威已久，就算八姨娘现在有了个护身符，大寒还是对峙春有几分惧意。

杨家这么大的家庭，里里外外多少事，大太太本身来管，现在还好，过上几年，不免力不从心。

“姨娘那头的事不消我们管，实在事儿就去了一半。”立春笑了，“三娘子、四娘子的事，也到不了我们面前。二娘子、六娘子和您都是费事的，也没有多少要操心的……就是九哥这个小祖宗，每日里都要肇事，还要请七娘子多管束为上。”

立春的笑容加深了，亲热地送走了大寒，就进了西里间，和九哥说了一会话，这才出了西里间。

这丫头心实，倒是个很能藏得住事的，固然听不懂她和立春的对话，竟也能忍住没问。

亲亲的双生姐弟，现在又都在正院里住着，相互未几靠近，另有谁能依托？二娘子顿时就要出嫁了，没几年就是五娘子的婚事，莫非要到了当时候，七娘子才气崭露头角？

七娘子想随便说几句好话对付畴昔，但想到立春话里话外模糊暴露的祈求，就改了主张。

立春就抬开端笑了笑，握住了大寒的手，“你也是主屋出来的人……这阵子，多辛苦受累，保着八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出世了――八姨娘也就更有脸面了！”

大老爷名流风骚，这些年来大太太屋里的丫环开了脸做通房的就有十多个，多数都没了成果，白露又的确是个标致的丫头，不想走这条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今晚不该白露上夜，她吃过晚餐就去歇息了，现在不在屋里。

立夏不说话了。

立春恋慕白露，又是为甚么呢。她当然生得也很标致，不然，大太太也不会拿她和当年的江南第一美人三姨娘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