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报复[第2页/共4页]

“你现在看着，倒要比你五姐更老成一些了。”她轻声说，喉间不由又有了难咽的肿块，“你五姐归天的时候，提及来比你现在还要再小一岁……那一年她才八岁，在百芳园里采花，给我挑了一朵最鲜艳的绿萼梅，硬要给我插在头上，那一刻，我是一辈子也忘不掉……”

有一些伤痕，是一辈子耐久弥新，即便五娘子的容颜已经恍惚，这份伤痛也永久会为大太太铭记五内，没有半晌健忘。

大太太眼底顿时闪过了一丝深深的对劲，她又握紧了七娘子的肩膀，教她，“你没有身孕之前，还是别断避子汤，免得将来庶子比嫡子大，固然有四郎、五郎照顾，也是费事事儿……”

她就暴露了一个无法的笑，轻声道，“他忙得很，特别是比来五房的事出来，私底下不晓得有多少事要查。这一次是真的来不了，倒不是用心慢待娘的。”

七娘子勉强挤出一丝浅笑，大太太和九哥紧接着也都体贴她，“还是要重视保养……”

七娘子亦早推测有这一天，不要说她，乃至连太夫人许夫人都道，“是该回娘家去逛逛。”只是许凤佳当天陪皇上出城去了，四少爷早已经上值，她只得让于宁护送，套车回了阁老府。

因为于翘算是少年短命，又是急病归天，长辈们多数都没有上门记念。五少夫人如何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庶媳，又有了女儿，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成人，大太太亲身上门，固然昌大，但看在两家的友情上，也不能说过分殷勤。

她的语气倒是真的推心置腹，神采里也没有一点能够揣摩的处所，以七娘子对她的体味，看得出大太太说这番话时，倒的确是至心的不错。她垂下眼，轻声对付，“这女孩子不是很听话，我敲打了几次都不平管，现在汲引的倒是老太太赏下来的毛姨娘――她要诚恳很多……”

这是摆了然要躲避开来，便利一家人说私话，七娘子心中感慨，便从善如流，轻声道，“七弟故意了，快归去读书吧。”

五少爷要送葬下扬州，于情于理，都说得畴昔，乃至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这一趟也还是要走的。大太太勉强对劲，眉头却还是深锁，又沉吟了一会，才恨恨地问七娘子，“张氏她是张家哪一房出身，爹娘现在都还在生么？另有甚么兄弟没有？”

虽说当时端方，没有过七七，家里都还算是热丧，但毕竟上有几重长辈，五少夫人出殡得又急，按俗礼，世人回程后也就摘了周身白物，虽不说到处欢声笑语穿红着绿，但也都是如常度日，只要和贤作为五少夫人的亲女儿，头上还戴着白花，这个孝，她是要带足三年。

七娘子一一地应了，倒是半点不露喜怒。

七娘子心中却微微一动。

“自从家里出事，明天还是第一天上课，两个孩子都很长进，不肯意无端旷课。”七娘子笑着解释，“我想现在都在都城，本相也已经明白，今后多的是出来玩的机遇，就没有让孩子们过来。”

她的声音也似水，似一股冷涩的冰泉。

似剪水，波光粼粼中，透出无穷思路，难以捉摸。

大太太想到四郎、五郎，看着七娘子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喜好，她拍着七娘子的手，沉声道，“说实话，娘还觉得你在许家日子过得太舒畅，也已经忘了你五姐的事。几次想要催你，还是被你爹拦住，说你也不轻易，私底下必定有行动，只是事情没定，不好和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