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第3页/共3页]

宁儿俄然感觉心被甚么挠了一下。

马儿拉着车，朝通衢上走去，月光下，很快隐没在夜色当中。

他的双手僵了僵，半晌，悄悄落下，放在她的肩上。

正在这时，马车忽而慢下来，愣住。

她当时担忧他，抱着他哭，不也是因为他是表兄？

宁儿也笑，睡意涌起，她安然闭上了眼睛。

“卑鄙！”宁儿活力地说，“他们打不过你，就抢走财物！”

宁儿想归去找邵稹，又不敢。手拉住缰绳，马儿停下来，宁儿心惊胆战地望着，听着四周的动静，甚么也没有。

邵稹笑笑：“好。”

“他不会再来找我们。”邵稹说，“他等我找他。”

这时一处非常标致的巷子，青石铺地，粉墙似雪，面前的宅院更是极新，墙头花朵富强，相映素净。

“宁儿……”他无法地笑，“我如果打斗受了伤，你这么一撞，我说不定就死了。”

“不会。”邵稹道。

“稹郎，”她轻声问，“他们会追来么？”

宁儿愣了愣，立即依言坐到马车上，翻开帷帐，没有人。她有些踌躇，转头看向邵稹。

她一边赶着车，一边不住地转头，前面空空如也。空中平阔，路旁的地步里蛙声一片，莽莽当中，只要她一小我。

“呜呜……稹郎……我觉得……呜呜……我怕你……呜呜呜……”宁儿抱着他，把头埋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宁儿，将来要英勇些，如果惊骇，就看看天上，我与你父亲就是最亮的那两颗星斗。母亲临终时，和顺地握着她的手，目光里尽是鼓励：若还是怕，就去拿一根大棒，谁欺负你，就打谁。

“还回梁州城？”她问，“可五公子……”

“放开宁儿。”

邵稹仍将火把悬在货色上：“是公子难堪于我。”

宁儿本来就对财帛没有多少设法，听他如此说来，不住点头，猎奇地问：“如何赚？”

宁儿应一声，探出头去，怔了怔。

宁儿应一声。先前她大哭一场，现在已尽表情安静，乖乖地在车里躺下。

“宁儿，下来吧。”邵稹道。

宁儿也笑。

宁儿眨眨眼睛，不再问。月光在天上铺下，从她的角度望去，邵稹高高的，影子淡淡投下，将她覆盖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