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下)[第2页/共3页]
萧云卿唇边笑意凝住,额角模糊爆了一下。
萧云卿淡笑:“致之不过取回他的东西,何言掠取?五郎但愿致之回长风堂,爱才之切,我亦晓得。不过五郎莫忘了,当初致之在长风堂,是刺客门下,论理也该是我来脱手。我等都曾受义兄恩泽,五郎莫逼人太过,伤了和蔼才是。”他说话的声音暖和,身后的侍卫却一字排开,居高临下,满弓待射,箭头都指向五公子的船。
宁儿见他将针尖对着邵稹的皮肉,吃一惊:“郎中做甚?”
“小伤,无碍。”邵稹笑嘻嘻地说,将手里的承担晃晃,“金子可都取返来了,你的金饰也在内里。”
三日不快不慢,邵稹在客舍里养伤,宁儿也未曾出门,一心一意地将捎给母舅的信写好。五封信,由萧云卿交给分歧的商旅,以防万一。内容差未几的言语,宁儿写得又多又长,还力求笔迹端方,整整写了两日。
宁儿有些羞怯,却没有松开。
萧云卿笑骂:“你说个端庄话会死么!”
宁儿点头:“我不累,陪你坐坐。”
别离期近,宁儿对萧云卿的玳瑁有些恋恋不舍。玳瑁这几日与她处惯了,仿佛也晓得宁儿要走,在她怀里“喵喵”叫。晓得萧云卿承诺将来玳瑁生了崽,就送给宁儿一只,她才满心高兴地放开。
邵稹浅笑,手一转,反握住的手腕。
正掉头之时,五公子忽而向萧云卿一笑:“三兄好久不回洛阳,上月掌事还来问我,说西苑的几只豹子都肥了,是做豹汤好还是做裘衣好。”
拿回了金子,邵稹本来想快点上路去长安。但是他带了伤,宁儿想等他的伤好了再走。
“勿同我提他。”邵稹没好气,将过所收好。
“你带她来做甚么?”邵稹走畴昔,不悦道。
五公子盯着他,神采阴晴不定,好一会,道:“既然三兄如此言语,弟岂敢不从。”
宁儿无法地笑:“你莫乱动,扯了伤口就坏了。”
萧云卿白他一眼,将两张新做好的过所给他。
俄然,他看到萧云卿在中间,津津有味地看戏普通。
宁儿俄然感觉有些心疼,邵稹表面看着甚么也不在乎,甚么也难不倒他,但实在他也是小我,偶然不过是强撑……宁儿伸脱手,隔着袖子,悄悄握住他右手的手腕。
宁儿见他把针刺入邵稹的皮肤,吓得赶紧转开首。用针来缝伤口,那该多么疼啊……她忍住不去看,却瞥向邵稹的脸。
“本日别过,不知何日再见?”城外别离时,萧云卿折了两支杨柳,一支给宁儿,一支给邵稹。
萧云卿鄙夷地看他:“居家童男,你嫁给宁儿算了。”
邵稹见她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感觉好笑。
邵稹白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坐了出来。
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宁儿与玳瑁玩得高兴,眼睛弯弯的,双眸清澈。
萧云卿意味深长:“长安飘荡后辈多,若出来个比你还会哄人的,宁儿说不定就跑了。”
邵稹在一边看着都感觉累得很。
邵稹感觉这伤没甚么大碍,跟宁儿会商一番,二人各退一步,疗养三日再走。
邵稹怔了怔,道:“我未拿她当娇花,我拿她当表妹。”
邵稹在商州买了些衣物,还给宁儿买了一顶羃离。
“你为何非要归去?”邵稹问。
邵稹横他一眼。
萧云卿嘴角抽了抽:“你就装吧。”
到了馆舍里,萧云卿让人请了郎中来,给邵稹的伤洗濯敷药。宁儿在中间看着那皮肉初创的模样,只觉心悸悸的。
见到这般架式,五公子船上的人皆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