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夫婿[第2页/共4页]

宁儿一向躲在堂后听他们说话，心砰砰地跳。听得母舅要出来，她赶紧分开，回到本身的院子里。

“君方才言语过分。”才回到房中，韦氏忍不住道，“那褚家儿郎千里迢迢来到，也算故意之人。如此由着宁儿，并非功德。”

“来人。”他声音和缓，叮咛道，“清算配房，且接待客人歇下。”

“怎又哭了？”薛敬与韦氏对视一眼，不由苦笑，“如何，怕母舅将你卖了？”

宁儿听着这些话，心渐渐地沉下。她看着膝上纠结的手指：“舅母之意，是要甥女嫁给这位褚郎？”

韦氏想了想，道：“妾亦是这般设法，君何不再察看几日，若此人果然不错，倒也是一桩好姻缘。”

宁儿却一下笑了起来：“人间才没有妖怪，都是人扮的。”

园子里她住的院子很近，常日里只要女眷收支，宁儿来过很多回。中秋已过，夏季里的各色花草已经败去，一树桂花倒是暗香沁人，风吹树动，满园馨芳。

两个侍婢看出宁儿面色不豫，相觑一笑，不再言语。

宁儿剪下几枝，正要分开，却俄然看到树荫下走来一人。

“元钧。”韦氏责备地看他。

“足下登门而来,不知何事？”薛敬坐在上首，面色沉寂地问。

宁儿一怔，脸上蹭地烧热。

薛敬温声道：“宁儿，方才堂上的话，你也听到了，如何设法？”

韦氏叹口气：“宁儿，此事，也算是舅母求你。”

她怔了怔。

薛霆笑笑：“是么。”

薛敬笑笑，温言道：“母舅何时骗过你？褚郎本日刚来，明日母舅与他将婚约退了，此事便再无干系。”

“那郎君长得可真不错。”

宁儿哑然。是啊……就算是假的，仿冒来做甚么呢……

……我一向很喜好你，你心中如何设法？薛霆那夜的话，反响在心头。

宁儿望着他，眼圈红红，鼓起勇气，道：“母舅，甥女不想嫁去阆州。”

“嗯？”宁儿睁大眼睛望着他。

薛敬捋捋胡子，却看向褚棠。

那人个子高高，面庞陌生。但是当四目相对，宁儿却已经想到了这是谁。

“你安知？”薛霆睨她，“谁奉告你的。”

褚棠苦笑：“此事本有诸多曲解，棠本日来此，君尚且疑虑重重，一封信，便足以让府上宽解么？”

宁儿没想到舅母会提及这些，不由笑笑：“厥后呢？”

“除非他是山里专食美人的大妖怪，冒充做未婚夫，把你捉去吃了！”

薛霆无法地笑：“与我多说一句话都不肯？这般讨厌我？”

“这有甚么不美意义。”韦氏宽和道：“见到了又如何，哪个新妇不急着想晓得夫君的模样？想当年，我与你母舅订婚时，也从未见过面，又不敢暗里去看他，便求着家中的弟弟去看，返来与我说模样。谁想，我那弟弟傻乎乎的，返来只说个好字，问他眉眼身量，却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快把我急死了。”

宁儿忍不住哭泣一声，低低道：“母舅……”说着，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