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中秋[第2页/共3页]

“送你的。”他的声音和缓如风，“收好。”

“无事不能来么,”薛霆笑笑，道,“你忘了，我是左千牛,闲来就喜好到处乱逛，看看有没有贼人夜里偷人啦，或者有没有小娘子对月感喟啦……”

“薛公家中竟藏着一个这般仙颜的女儿，也不奉告我等晓得。”一名夫人打量着宁儿，惊奇道。

午后，车驾已经备好，薛敬和韦氏看到宁儿出来，皆暴露讶色。

薛霆一笑，借着廊下的暗影，悄声分开。

她又好气又好笑：“表兄费这般周章来寻我,不知何事？”

一阵鼓噪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毬场上的儿郎们大笑起来，另有人朝薛霆和宁儿吹起了口哨。

他笑笑：“你还没去呢，想这么多做甚么，白苦了本身。宫里可标致了，弄月宴也好玩，多想想这些风趣的。”

“好！”高台上，喝采声发作而起，笑语一片。

天子讶然，笑笑：“此物既赐了卿，便是卿囊中之物，赠与何人，卿自许便是。”

薛霆应下，谢过天子，上马而去。

宁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忽而怔了怔。

“公子……将陛下赐的锦毬赠了那位美人么？”安国公夫人望着那边，神采有些奇特。

“吴阿媪真是的。”两名侍婢才进门了，就抱怨不断，“宅子里那么多人，恰好叫我二人去剥甚么豆子。”

薛霆朝高台上瞥去，虽人影纷杂，可他很快就看到了宁儿。

宁儿忙跟着世人一道望去，只见高台最大的殿阁上，人影绰绰，华盖等仪仗之物摆列整齐。

薛霆看着她，月色下，那张脸庞白玉普通洁白，双眸含光。

薛霆内心道，却没有把它说出来。

薛敬和韦氏往高台走去，一起与人见礼。看到他们身后的宁儿，世人不约而同地暴露猎奇之色。

房中再无别人，宁儿坐了半晌，看向角落里的一只箱子。

大明宫的含光殿，有一处宽广的毬场，三面围墙，一面高台，殿阁错落其间，可抚玩毬赛。

宁儿望望窗外，想起薛霆的狡计，感觉好笑，又不幸亏她们面前笑。只得安抚两句，让她们去安息。

“此乃敬甥女，本日一道入宫观赛弄月。”薛敬莞尔道。

那是一只很浅显的箱子，内里装着衣服和杂物。

薛霆忙道：“我归去了。”

薛霆左冲右突，矫捷遁藏，一起追着毬而去，邻近之时，他纵着马乘势一跃，新月般的杖首如轻风扫过，毬清响一声，直至飞入青队的毬门当中。

“她们都叫去剥豆子了,一时回不来。”薛霆慢悠悠道。

宁儿点点头。

宁儿听着四周人的奖饰，又看向场中风驰电掣的薛霆，也欢畅地为他拊起掌来。

高台上的人看得畅快淋漓，喝采声昂扬。

宁儿望着他，有些踌躇，少顷，垂下眼眸，低低道：“表兄，我……我不想嫁人。”

韦氏谦过，脸上的笑意倒是高傲。

宁儿捂着胸口,瞪他一眼：“是表兄吓我！”才说完，俄然认识到声音太大,忙严峻瞅向外间。

这时，廊下传来侍婢的声音。

宫殿庞大，来的人却也很多。车辆逛逛停停，宁儿透过马车的纱帘，瞥见阳光时而被高墙挡住，时而从壮美的殿阁间投下，时而又被树冠分作碎金。

不过宁儿晓得，压在箱子最底下的，有邵稹的旧袍子、契书和那封信。

“手都剥麻了，起泡可如何好……”

她望去，只见薛霆正鄙人方，抬头望着她。

二圣亦是奖饰不已，天子赐下财宝，还亲手将一只精美小巧的锦毬赐给薛霆。

宁儿怔了怔，又思考了一会，道：“嗯……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