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燕京（上）[第2页/共3页]

两人道了谢，各自回了屋。

冬青听着更胡涂了，低声嘟呶：“也不晓得是如何了……上了船就不顺……”

紫薇望着十一娘有些跌跌撞撞的身影，神采阴晴不定：“五蜜斯，十一蜜斯她……”

紫薇想到十一娘如初蕾般的面孔，还是不放心：“可大太太带了她来……”

十一娘悄悄吃惊。

五娘神采一凛，恍忽之色尽收。正色隧道：“锦帛动听心，就是十一娘也难幸免！”

秋菊却眨着大眼睛：“我们家的大姑爷不是很短长的吗？要不然，阿谁甚么侯爷的儿子为甚么要给我们家陪礼啊！”

罗家住进了一家不太起眼的中等堆栈，包了西半边的跨院。陪着大太太的罗复兴有些不安地解释：“开了春，进京述职的人多起来……驿站住满了人不说，就是堆栈也不好寻。母亲姑息些。”

本来离家已有千里！

罗复兴笑道：“可不是！来岁，母亲也要做五十大寿了。”

路经镇江、扬州、淮安、徐州、济宁、聊城、临清、德州、沧州、天津然后达到了通州。

她回罗家的时候，罗复兴早已搬到了外院的镝鸣院居住，她们见面的次数细细数来用不完一只手。最后一次，是前年三十的祭祖。他轻裘锦衣站在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接过大太太递给他的各种祭品谨慎摆好，漂亮的面庞在晨光中透着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安好与明朗……可本日再见，罗复兴已不是她印象中的形象——他的目光暖和，举止风雅，秀雅的眉宇间模糊有了刚毅。就像一个少年，终究生长为了一个男人。

十一娘也不例外。

不一会，就有粗使的婆子端了吃食来，更是指了此中一个大海碗：“这是我们这里驰名的烧鲇鱼，歇脚的人都要尝尝，蜜斯也试个新美味儿。”腔调已带着京味。

“不消管她。”五娘冷冷一笑，“不管母亲和大姐打得甚么主张……她本年才十三岁，还小了点。”

大太太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她身后的丫环媳妇婆子齐齐蹲下福身：“大爷！”

他们母子干脆着，全船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罗家大爷罗复兴的身上。

那边大太太已迫不及待地和儿子提及话来：“这么大的雨，你在堆栈里等就是，干吗巴巴地跑来。如果淋病了可如何好？庥哥还好吧？你们在燕京吃住可风俗？”

大周的运河贯穿南北，通州是起点。那边不但有各式的堆栈，另有装潢豪华的驿站。不管走到那里，都人头攒动，马嘶车沓。

“不带她来，莫非还敲锣打鼓奉告别人我们去燕京干甚么的？”

“五姐，我们大姐夫，是不是个很短长的人！”十一娘目光里带着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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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赶路，大太太也些怠倦，苦笑道：“都城里藏龙卧虎。不是有个笑话，一个匾额砸下来，十个里头有七个是三品。”

“那是！”江妈妈只望大师都不要违了大太太的意义，安安稳稳地和来接船的大爷罗复兴汇合，“燕京毕竟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

五娘对大太太的谨小慎微不觉得然：“我们让官家另有个来由，为甚么连商家也让？”

撑伞的珊瑚眼尖，立即欣喜地叫道：“大太太，您看，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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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笑笑不睬她，翻了身睡觉。

船梯刚搭好，一个穿戴玄色披风的高佻男人就跳了上去，吃紧朝大太太站着的船头走来。

待那夫人走后，许妈妈不由感慨：“要不是有姑爷，明天的事只怕不好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