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省悟[第2页/共3页]
就问小屏,“笔墨都放哪儿了?画画的颜料也给我找出来。”
小屏摸摸鼻子,从速拿帕子擦了,嗔了她家女人一眼,“这簪子是金的,莫非也要用金线绣?”
她回想起本身进水月庵之前的糊口,思来想去,却发明幼时的影象里有父亲和嫡母的冷酷面庞,有兄姐教诲她读书识字,另有她跟在嬷嬷身边学针线,但除此以外就没有甚么了。
好吧,不能做针线,那就看书。
“没有,”曼春回过神来,“没不舒畅,只是俄然想起父亲给我涨了月钱,这个月的月钱领来了么?”
童嬷嬷摸摸她的头,“女人又不舒畅了?”
童嬷嬷也怕二女大家小玩心大,不谨慎弄坏了,听到她这番话就笑道,“那就叫木工打个屉柜,做一溜儿扁抽屉,平时上锁,甚么时候要用也好找。”当下就拿了尺子去量尺寸,又问曼春喜好柜子上雕甚么花。
父亲拿来的那座她姨娘留下的镜架一向藏在箱子里,曼春故意拿出来用,可内里被金饰塞得满满的,她想清算清算却无从动手,姨娘留下的这些金饰她筹算好好保存着,如果因为保管不当弄丢了弄坏了,就太可惜了,她跟童嬷嬷说,“这么些钗簪挤在一起,用的时候不便利,我也不能都戴在头上,顶多拿出两三件替代着戴戴就够了,如果不出门,那些沉甸甸又是珠子又是玉的在家里谁戴?倒不如好好收起来,免得弄坏了,只是没有家什装它们。”她也不忍心让它们就如许堆在那边落尘。
来的此人童嬷嬷瞧着眼熟,跟宋大师的倒是熟人,宋大师的就帮她先容,“这是取信家的,取信是老爷的长随。”
可惜翻遍了她那只不大的书箧,却没甚么想看的,连本唐诗都没有,她总不能用《女诫》来打发时候吧?那还不如躺归去睡觉呢。
童嬷嬷抽下头上一只扁扁的银簪,用簪子的尖头挑起了底板上一块木板,翻开,提出个沉甸甸的铁力木匣子。
取信家的未语先笑,“我跟童姐姐见面未几,童姐姐天然不认得我。”她福了福身,童嬷嬷不敢托大,也还了礼。
曼春录好了帐本,跟童嬷嬷筹议了给这院子里的人一人做一身春衫,那两个尽管洒扫的粗使婆子也式微下,因为没有绣娘,便决定量了尺寸去外头做。
曼春却俄然有了一个设法:她想把姨娘留给她的东西都画下来。
童嬷嬷就开匣子取了一串二百个钱,塞给取信家的,“几位辛苦了,小小意义不成敬意,拿去打些酒喝。”
既然她这么说了,童嬷嬷也不跟她客气,就把二女人这里需求个屉柜以及做衣裳的事儿说了。
童嬷嬷之前也是管过库的,不消点数,看看箱子和包裹大小就能估出数量,不过她没跟这取信家的打过交道,就叫小五上了茶,请取信家的坐下说话,细点了一遍数,童嬷嬷客气道,“辛苦你了,我这就去回了女人。”
曼春放下笔,笑了笑,小屏见女人没有不悦,就大着胆量问道,“女人画这个做甚么?又不能当花腔子。”
童嬷嬷跟曼春解释,“自打来了泉州,老爷怕女人月钱不敷用,就时不时的补助些。”
“就是想把它们记下来,”曼春吹吹纸面,“谁说不能当花腔子?如果绣个座屏,这些簪环钗钏另有头花儿都能够绣上去,摆着才都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