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星还银[第1页/共3页]
曼春点点头,“晓得了。”
南星摸摸手腕上被袖子遮住的双蝶金钏,内心有些踌躇——如果先欠着这笔钱,今后能够想体例把欠条弄返来,只是怕有人会借机找她的费事;如果拿这金钏抵账,事情算是了了,可想再赎返来却也难,何况这金钏是太太赏的,韦嬷嬷也在,万一她跟太太说了甚么……“我这只金钏是太太赏的,如何能给人?再说这钏子做工好,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账上可不差这么多,归正我娘就在小花圃,去小我叫她来就是了。”大不了归去被她娘打一顿,她在主子跟前服侍,她娘总不敢把她打碎了。
小屏一听有好吃的,眼睛立时就亮了,“我这就去厨房看看!”
小五奇道,“我们每日的菜都是外院送出去的,叫他们顺道买来就是了,何必再多花这份钱?”
半个月不见,韦嬷嬷脸上的伤虽用了太太给的好药,到底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可见曼春那一爪子抓得有多狠,幸亏扑上脂粉倒也能讳饰。
但曼春当即想到明天跟父亲说的她想把南星还归去的事,应当是为了这个吧?
桌子上摊着明天折的空缺本子,也研好了墨,童嬷嬷把从南星那边要返来的银子倒在桌子另一边,曼春不由皱起了眉——这些银子也太次了些,除了南星和她娘厥后交出来的那些,大部分都成色不敷,有些已经发乌发黑,看不出银子色儿了,另有些较着就是铰碎了的旧金饰——底子就是些褴褛儿。
南星娘回身拉着南星就往外走,压着嗓子骂道,“小贱皮子,归去再清算你!”
打发了南星,童嬷嬷把帐本、戥子和银子都拿返来了,看那痛快模样,很有扬眉吐气的意义。
童嬷嬷就叫小五去小花圃喊南星娘。
曼春笑了笑,“我现在没事了,别担忧,再说谁不想见谁还说不定呢。”
南星娘在身上掏了半天,取出不到二两银子和十几个铜钱,又从自个儿腕子上拨了只银镯子下来,拿来戥子一称,却还差着些,另一只镯子她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拿出来了,正想着是不是闹一场赖掉算了,就听韦嬷嬷道了一句“快些,太太那边还等着呢,”吓得她仓猝把戒指和耳环也撸了下来。
曼春换了衣裳,梳了个简朴的凌虚髻,再次对着镜子照了照,像个女兵士般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童嬷嬷道,“你说是被人偷了,我且问你,这银子是锁到你箱子里的,那贼难不成还是个义贼?单单只偷这少了的几两?剩下的银子那贼就不偷了?你便是扯谎也该找个过得去的由头!我今儿不是来抓贼的,你只要把这银子补齐了,随你去哪儿,你如果还嘴硬,我也只好去回禀了老爷。”
曼春看着韦嬷嬷跟站在廊下的南星说了几句,南星就一脸忧色的回屋去清算东西了。
南星手里的钱和账的数量不对。
不容她多想,韦嬷嬷声音呆板的就像夏季里的三九天,“太太有事要用南星,派我来跟女人说一声,接她归去。”
曼春眉头轻皱,她虽说也曾在庵堂里念了好几年的经,却实在不信这个,不但不信,内心深处还非常讨厌。
童嬷嬷也不跟南星娘废话,直接奉告她南星管的银子少了,现在还差五两七钱没补上,叫她来就是替她女儿还钱的。
也不知这些碎银从太太那边领来的时候就是如许,还是被南星给掉了包,不过,再计算也没甚么用了,“称一称吧,转头叫人拿出去熔了制银馃子。”
曼春看看韦嬷嬷,再看看童嬷嬷,童嬷嬷长年劳累,明显还不到四十岁的人,看上去倒蕉萃得很,显得比韦嬷嬷还老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