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这是那里来的?”
虽说从没有大师女人自行买卖奴婢的端方,可到底托赖了周家做保护,且木家凡是当家管事的又各个眼高于顶,断乎不会为个奴婢去周家如许的落魄人家查实,可把莲心说到了周家去,今后莲心在木家的日子,就一定好过了,不免愈发被人轻贱。
一席话,又将木宣说的泪水涟涟,木宵便目光愈发温和,转而去看春分:
春分得了这话,愈发喜不自胜:
在太守府里,梅夫人一贯心中最忌讳的,就是她和木成文间情义的淡薄。府里得了的东西,她这当家夫人手里还没有,可木宣手里竟有了,何况木宣还是个惯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凭借着的,难怪她心中有气。
木家在峦安是少有最繁华的人家,不但是真有钱,毕竟当初周茹的陪嫁也不但仅是银钱,另有大把的商店庄子,现在也都有管事的打理,再挂上个太守大人家的财产,买卖也都好的很。并且木太守的官职摆在那边,虽说只要四品,可在峦安倒是一手统揽的人物。如此梅夫人在这峦安的贵妇中,也很有几分一呼百应的味道。
这一下,木宣连哭也忘了,就看着木宵,暴露些暴躁来:
说着伸手从木盘里端了茶起,倒是满眼赞美,梅夫人也不好再说甚么,却也不去端茶,陪着孟小侯夫人一笑,也没用眼梢撩木宣一眼。孟小侯夫人仿佛并未发觉,饮了口茶后又抿了抿嘴,只是这一回,眼底毕竟带了几分讽刺:
“这是如何了?”
“你是自幼跟在宣儿身边的,我现在在内里也顾不得她,你用心折侍好了她,将来也断会有你的好去处。”
“那日的事,我也听你房里的妈妈说了。也是你鲁莽,我在前院,伯父得了押运贡品的人先送的新茶,就近赏了我,我就着人送给了你,可你不晓得,那茶……伯父还没给伯娘。”
策画着时候差未几了,木宣也就扶着丫环往外去,一行弯弯拐拐到了花圃子一处偏僻角落,宴会是断断不会往此处来,也非常僻静,未几时就听着脚步,木宣坐在石凳上一抬眼,就见一道颀长身影走近,眼圈就又红了,止不住哽咽了起来。
也幸亏木容算的邃密,从那日里苏姨娘交代后,过得这几日,这一日却恰是梅夫人赏菊宴的日子。而如许的日子里,来的必是各家的当家夫人,领的也是自家嫡出的女人,也会有些得宠庶出女人,可妾室倒是千万不能来的,木家的妾室们,也就只能躲在西跨院里。
木宣却只顾着哭,木宵便往她身后跟着的丫环春分看去,那丫环就也带了几分仇恨:
“既是侯夫人发了话,你如何也该看看,也不想太张扬了些,我就把西跨院里的几个女人都喊来,你都看一看,也天然些,免得将来再有抱怨。”
“茶的事,你莫要再悬心,我寻个机遇会和伯父提一提,伯父一贯顾恤我兄妹,也会给我们兄妹分化分化。”
“伯娘,孟夫人,走了这半晌,用盏茶吧。”
木宣点了头,用帕仔细细擦了眼,将荷包放好了,一想着时候已近巳时,只怕院子里也将要来客,便又催着木宵从速往前院回。
提到此处,想起自家的疏冷,木宣愈发悲伤:
“就为着女人出了些忽略,夫人便不待见起女人了,满东跨院的都给女人脸子看,夫人也任着旁人那么做,女民气里可不委曲!”
“如本年事愈发大了,父亲却只字不提接我们归去的话,只在京里和继母另有继母所出的弟弟mm们度日,倒把我们都忘了,仿佛不是亲生似的。留在这里,占着一姓本家,可毕竟还是客居。我倒也罢了,本年才十五,也还能迟误迟误,可哥哥都十九了,现在还不说亲,要比及甚么时候?大哥哥这个年事的时候都已娶了嫂子进门,可哥哥现在连订婚都没有!伯娘要真是疼我们,总该为我们考虑考虑!可见没娘的孩子,日子过的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