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页/共3页]
梁妈妈遣了身后几个婆子自去,便往书房进了,门外一叨教,却听着屋里依罕见人正在说话,眼下声音便顿住了,木成文沉了声叫她出来,就有小厮掀了帘子,梁妈妈进了门,穿太小厅,只见小厅左边圆门里那间屋摆着书案书厨,右边圆门里那间屋,一套几案上还摆着茶具,只是木成文倒是站在窗子边上,身边还站在堂少爷木宵。
她与佛也算有缘,佛给了她一世凌辱,却又总算怜悯她,送她再回过往一遭,也算偿了她满心怨念,将来到死,也不至于不甘循环,再不敢为人。
梁妈妈应了声是,又等了半晌不见木成文再叮咛,便要退出去,可谁知方才走到一半,就听着木成文又道:
“谁使惯了的,凭借谁的,又有甚么干系?纵是再不得脸的,也是我木家的主子,由不得一个下人去轻贱。”
“把那管事的抽到前院来,随便给个活计,只别让她太对劲就行。”
梁妈妈出了西跨院便进了花圃子,一起从园中取到,前后院间那道门还并没上锁,只等梁妈妈返来,就见几个婆子一出了花圃子进了前院,那锁卡啦一声落下,便有个小丫环从树影里露了身,仓猝往西跨院跑了归去。
“妈妈别怪,她是我们女人外祖家周少夫人送的服侍的人,来我们府上也才几日,不懂端方。”
只是天将一亮,木容起家自行打了冷水洗漱,吃了半碗清粥便进了小佛堂,跪了蒲团上便就着中间的经籍诵念起来,心下更是愈发的安静。
木成文不置可否,摆了手让木宵出去,木宵便垂了头辞职出去了。
一行叫唤着一行便一下一下去打,木容蓦地遭这一打非常一惊,木宝明显气大的很,使了莫大的力量,拍的木容后背一阵火烧的疼,勾的脖颈上也一道道的刺疼,她不住闪避,却因跪在地上发挥不开,到底由着木宝打了很多下,恰是闹的不成开交,就听院子里俄然不知甚么被打碎在地上一声脆响,紧接着木容就觉着有人一下把她扑在地上遮住了她,却仍旧能觉着身上此人在不住的替她挨着打。
木宵唤了声梁妈妈,便又转头对木成文提及话:
秋月的心不住往下沉,外间到底如何了她也并不知,可瞧着木成文身边的梁妈妈都来了,可见闹的并不轻,而梁妈妈的面上神情也是愈发深沉,她四下里去看,正房三间竟是走遍了不说,连下人房和小厨房柴房也都一并看了看,末端把木容院子里服侍的人都聚在了一处细心看了看,面上便沉的同夜幕普通了。
只见木宝领着几个丫环婆子气势汹汹往里进,本来正禁止的小佛堂里的婆子们一瞧是六女人,顿时腿软了几分,也不敢再禁止。
木容等那婆子说完便自行往小屋去,小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灯芯却细弱,光便暗的很,只模糊瞧着摆了架破木窄床,床上扔着两套破棉絮,脏污不堪的模样,木容此时才蹙了蹙眉,只将棉絮推到一边,伸直在床上铺着的薄薄一层稻草上,倒是很快竟睡着了。
梁妈妈这才又应了一声,瞧着木成文隐着怒,到底还是叨教了去:
“从没见过这般颠倒是非的,的确也不怕招人笑话,你犯了错!凭甚么要东跨院亏损?”
梁妈妈是畴前木家尚在村落时太夫人身边跟着的丫环,太夫人身边也只得这一个小丫环服侍,经年畴昔,虽说厥后木家发财,却也不免看重,且她□□岁上是眼看着木成文出世又算是眼看着木成文长大的,木成文对她的看重,也是愈发的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