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5章 中秋冷血月(一)[第1页/共2页]
“德彪!”秦木会厉声喝斥着范德彪,道:“还不快快给陆大人报歉。”
“一个使节,竟然要我等跪迎?”范德彪的神采并欠都雅。
一阵绵长的牛角声,从运河中传来。一艘用黄锦包裹外壁的大船,浩大地从运河的水面上远远而来。两排头戴狐狸皮帽的金国兵士,站在船头,昂头将手中的牛角咕咕吹响。船埠上的夏朝兵士列队庄严站立。秦木会、陆希文、范德彪站在船埠之上,秋风将秦、陆二人的衣袂吹得飘零起来。
“你.....”秦木会已缓过起来,正欲号令兵士立马削了张名枫的头时,诸葛秋道:“秦大人,此人是我的一名旧识,先将他投入牢中,但不成伤别性命。”
临安城北船埠,是运河的最南端,这条用森森白骨垒成的野生河道,于大夏朝里,看不出涓滴悲惨,倒是积尽繁华。船埠的西边,是一片湿地,丈多高、叶已泛黄的稠密芦苇,在八月中旬的秋风中,飘零。运河两岸的农田,根基上已收割结束,一桩桩捆成人形的稻草竖在田里,间或有一块、两块还未收割完的稻田,给大地铺上一簇金黄。
御街里的那队人马,来到运河船埠。马队纷繁跃身上马,分两排站立开来,豪华的马车从两排兵士的中间驶来。马停,大夏的宰相秦木会,鸿胪寺卿陆希文,左监门卫大将军范德彪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秦木会拱手拜道:“夏臣秦木会,率鸿胪寺卿陆希文,左监门卫大将军范德彪,替吾皇给使节大人行三跪之礼。”秦木会说完带领陆、范二人,给金国使者磕了一个响头,范德彪虽心愤难平,也是没法,只得随秦木会,给金国使者又磕了一个头。三人正欲磕第三个头时...
“诸葛秋,我张名枫,岂会要你这个认贼作父之人保命?!我呸...”
船埠的货运装卸已被喝令临时停了下来,客船停业还是,有船泊岸,也有船开走。船埠处于半戒严状况,任何人等,都不准过量逗留。一股庄严萧杀的氛围满盈在船埠之上,和临安城中平和安宁,构成光鲜对比。
城北运河船埠,早有兵士设防。就连常日里,把持运河船埠装卸货色的猛虎帮帮主彭疤子,也不敢暴露半点放肆的神采来,老诚恳实地坐在本身的凉亭中喝茶。当来回走动得兵士将领,路过他的凉亭时,彭疤子是一脸奉迎地请将领喝口茶水。将领只是严肃地冷看彭疤子一眼,并不说话。
秦木会、陆希文、范德彪,从左至右顺次地躬立在三个跪垫之前,见金国使者站定。三人恭敬地跪在跪垫之上。金国使者蹙眉地看着三人,心中深思,依媾和之书,该大夏天子对他行膜拜之礼,面前并未有大夏天子,心中便有些不悦。
大船泊岸,腰佩弯刀的金兵,从大船内鱼贯而出,分红两排,站在夏朝兵士的前面,修建起一道由夏金两国兵士并排站立的人墙。一个穿着富丽,头戴貂皮大帽的男人走出船舱。那人帽檐上是乌黑的狐毛,帽顶上是一尾火红的松鼠尾,两条貌似乌黑的狐尾,从双耳处耷拉下来,煞是华贵都雅。那人下了船,昂着头,脚步果断地踏完台阶,伟岸地站在早就铺在地上的红绸之上。
船埠西边的芦苇丛中,蹿出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壮汉,手持长剑,飞奔过来,在夏金兵士的人墙不远处,一跃而起,踩在夏金兵士的头上,单脚踢翻一个金兵,凭着推力,身子和手中的剑,成一条直线,口中叫着“金贼受死!”,朝金国使者刺去。
金国使者并未理睬秦木会,而是冷冷地瞪着正在歇斯底里狂喊的黑衣刺客。他感觉刺客有些眼熟,但又未敢肯定,细看一番后:“呃?!张名枫?!”